這時趙挺又說要在錦衣衛安排監軍。曹玉簪立刻咆哮道:錦衣衛不是軍隊,安排什麼監軍?!
若趙挺以“歐陽椿案”為理由繼續堅持,也能把曹玉簪搬倒。但是看曹玉簪那副凝眉瞪眼的樣子,最後趙挺還是放棄了。他不想在小事上與曹玉簪撕破臉皮當殿大吵一架,讓別人看笑話。
曹玉簪這種反常的表現,不光張密看不懂,蘇御也看不懂。剛才與張密探討,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反而把話題引到韓韋身上去。
張密對蘇御說:“我已通知十殺門和四方會,要求他們必須在南市重新擺下擂臺。還必須執行錦衣衛制定的擂臺比武規則。如果韓韋還敢來南市,我就打折他的腿!”
張密定下的規則是,應戰者可以打死挑戰者,但挑戰者不能傷到應戰者,更不能打死。否則的話,就按照鬥毆論處。打傷,坐牢。打死,償命。
“永康縣對三派的封條,已被韓韋找人撤下。我也通知過他們,要求他們必須再次對南市兩派提出挑戰。如果不聽話,我再封他們一次。而這次,誰他嗎也別想解開。除非找太后對我下命令。”
張密不在乎十殺門和四方會擂臺的輸贏,他是在跟韓韋較勁。
而古琴道人和蕭靜山覺得,前一陣南市兩派被西市三派欺負得太慘,這還真就是一次報仇的機會。突然冒出一個張密,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壞事。正所謂傷十指不如斷一指,到時候在擂臺上贏一場,把對方挊死,這次比武就不虧。
另外蕭靜山還說,如今咱家再獲西門家族照應,也不怕三派再來找麻煩,那這擂臺就給他建起來。
就這樣,本來已經被西門婉婷壓下去的一場比武,又被提上日程。而且這次是加班加點的進行。張密說,擂臺建成之日,便是比武之時。
“那也就是明天咯?”蘇御眨眨眼。
“沒錯,就是明天。”張密很喜歡身上的這套大紅色的飛魚服,越看越喜歡,與蘇御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擺弄自己的衣衫:“勁鋒啊,你有興趣不?明天一起去觀摩觀摩?”
蘇御想了想,明天也沒什麼正經事,便要以錦衣衛監察御史的身份去看一看。
……
“太后說了,以後御弟每天酉時必須去後殿。如果不去,太后可就生氣了呀。”
曹小寶來到錦衣衛,正好把蘇御堵在門口,他搖晃著腦袋說:“御弟啊,這次太后可是認真的。不許不聽話呦。”
並不是所有太監都陰陽怪氣,像胡榮、犁萬堂、姬凌雲那樣的老太監,看起來非常莊重。相反是童玉那種,既然做不成男人,乾脆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偶爾還穿女裝。
可曹小寶是中間態的那種,又想擺譜,又扭捏作態,看著就讓人反胃。而他話中的內容,更是讓蘇御心裡添堵。
來到後殿,蘇御抖袍行禮:“臣,參見太后,千歲金安。”
“免禮吧。”曹玉簪靠在隱囊上,悠閒揮手:“御弟啊,我聽說你最近又到處亂跑,這怎麼能行呢。哀家交代你的事,你要抓緊去辦才好。我提醒你……”
又是老生常談,蘇御裝作聆聽教誨的模樣,認真聽著。等小寡婦不說話了,蘇御也是把以前的話再翻出來,說什麼尋找秘密特務是個精細活兒,慢工出細活兒之類的話。就這樣糊弄過去了。
可這次曹玉簪卻給蘇御一個非常明確的時間,三年後的今天,也就是九月初五,必須控制八關。如果時間上有出入,也不許超過五天。
蘇御覺得,小寡婦又開始來勁了。不過三年時間也正是之前蘇御提出的時間。而且距離上次提出,已經過去了大半年。時間也算充足。因此在這個問題上,蘇御也沒與曹玉簪計較。
反正要造反的是她。
正經事聊完,曹玉簪又開始東拉西扯沒事找事。坐在榻上吃葡萄。她還是老樣子,葡萄皮、葡萄核都被去掉,弄得像漿糊似的,一勺一勺舀著吃。她的小黑貓對素食不感興趣,趴在她身邊,安靜地睡覺。
“御弟啊,我上次去過一次小街。我覺得那裡建設得還不錯。”她話鋒一轉,“唉,對了。我還見到一個姑娘,那姑娘長得倒是很不錯的。她是不是你養在外面的姘頭?”
“……沒有的事,太后娘娘多心了。臣,是一個正派人。”
“正派?”曹玉簪不吃了:“你少跟我裝正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