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鋒啊,藝館這種買賣,沒個知心人在這裡盯著,錢就被這幫人拾掇沒了。我觀那老鴇子未必是可信之人。”歐陽鏡翻看賬本說。
蘇御看了看時間:“那你打算把誰引來這裡?”
歐陽鏡邪笑道:“不必去外面找,我覺得竇彩仙那人就不錯。不如這樣,你去竇彩仙身上種個娃娃出來,就算是我的。以後讓她給我當媳婦,在這裡管事。”
歐陽鏡說話就是這幅德行,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如果蘇御開玩笑似的答應了,他或許真的能去安排這件事。所以蘇御連玩笑都沒跟他開,便起身離開。
在歐陽鏡身上瞎耽誤了一個時辰的工夫,蘇御才去到孔雀樓。
……
今天蘇御心情很好,因為上官晴兒又交給蘇御八百多萬。
現在的形勢是,只要建成一座樓,立刻就有人找上門來。孔家二夫人也是扛價的高手,其中一座三層樓,被她以一年二百萬的價格租了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唐靈兒的賬面上,歐陽鏡租七層八角大樓一年才二百萬。而且一下子租了十年。蘇御有些頭疼,估計摳搜搜的郡主夫人心裡一定不會好過。蘇御突然覺得有些內疚,在想如何找補找補,讓夫人高興高興。
粗略計算,商業街每年靠租金就能賺兩千萬。而且看這勢頭租金還會漲,估計未來會在三千萬左右。不出七年就能回本,這樣看來自己就沒必要再操心費神親自開店。而街口那家“蘇家酒樓”,是蘇御故意留下的“避雷針”,那家老舊酒樓不賠錢就行。
平時憨憨蘇集會過來收賬,大家都知道蘇集是這家酒樓的老闆。可他收賬就走,基本不呆在這裡。他還是回到景行坊,看著他的兩座半死不活的小門市。
這也是蘇御故意安排的,因為他總擔心有人報復。到時候大樓被點燃,那憨憨再跑不出去,就活活燒死了。而景行坊則不同,那裡是京統和錦衣衛共同把守的地盤,輕易沒人敢跑去那裡鬧事。還有李家貨棧裡二十多神教兄弟守著蘇家,蘇御才給感覺放心。
為自家人考慮,也要為酒店員工考慮。蘇御曾帶領酒店員工進行防火逃跑演習。要求他們晚上不許住在大樓裡,而是集體住在外面磚瓦宿舍。
中小型餐飲行業,最忌諱老闆不親自坐店。手下這幫買菜的、做飯的、跑堂的、記賬的,很容易就把錢塞進自己兜裡。而且服務態度也不會太好。結果兩個月過去,酒樓到底是賠了。
為了扭轉頹勢,美妾卿水蘭來到酒樓,當上了掌櫃。值得一提的是,這是卿水蘭自己要來的。蘇集每天早晨掛幌時把她送來,打烊時再把她接走。
今天蘇御來看賬,就碰到卿水蘭。一問得知酒店已扭虧為盈,小婦人美滋滋地坐在蘇御面前,頗顯得意。
“大叔覺得奴家這賬怎樣?”
“恁的好。”蘇御讚道:“到底是自家人管事靠譜。”
卿水蘭從一名流落街頭的伎人,搖身一變成為中型酒樓的掌櫃,這已經是極好的歸宿了。她看起來也很滿足。另外她還頗有表演慾。平時她在大堂裡彈琵琶,免費為酒客們演奏。
她可是頂級藝館排行前三的高手藝人,技藝水準自不必說。這不,沒過多久她還有了擁躉。據說她在臺上演奏時,還會有豪客拋錢。
對她來說,現在可真是一個美好生活。
雖是堂弟,但蘇御一直把蘇集當親弟弟看,而他的愛妾,也就是蘇御的家人。蘇御沒瞞著卿水蘭,直言告訴她,留下這座酒樓的目的。
可美妾卻說,自己就是不捨得這大攤子白白浪費掉。而自己在這裡也覺得生活更有趣味。
見她堅持,蘇御也不勉強,便坐車離開,直奔皇城。
花聽風突然消失,沒什麼人惦記他,可蘇御卻去內侍省問了問。內侍省掌印太監姬凌雲說,花聽風每天早晨都來他這裡問問太后有沒有安排,可這兩天花聽風沒來,而且姬凌雲也不知道花聽風跑哪去了。
這時蘇御覺得問題有些嚴重。腦子裡第一個念頭是,花聽風得罪人,有人報復。可是花聽風得罪的人太多,而且他很多事都不對外說,蘇御也沒辦法分辨是誰幹的。
從蘇御掌握的資訊來看,更有可能是三合鏢局的人乾的,可是現在毫無證據,如何去查呢……
姬凌雲道:“你不知道的我知道,我會派人去查。”
蘇御道:“那我讓錦衣衛九神將去查我知道的。”
由於姬凌雲有著急事要辦,所以這次見面很短。隨後蘇御離開內侍省衙署,來到皇城馬道,眉頭依然緊鎖。這時一道人影從街角閃過。吸引到蘇御注意之後,他又再次露頭。
是白展。
他衝著蘇御點點頭,隨即又消失了。
蘇御捻了捻手指,輕聲自語:“這小子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