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雀不肯交換,後來蘇御給朱大總鴇講了一個傷心的故事。
蘇御說,在華州時有一個相好的姑娘,後來姑娘還懷上了孩子。可蘇御身上有婚約,就不能娶那個姑娘,只能納妾。即便是納妾,也不能對外聲張,只說她是蘇御身邊的一個丫鬟。
姑娘同意了,可姑娘家裡卻不同意。本來姑娘家裡也不富裕,這事兒拿錢就能擺平。可當時蘇御家裡債臺高築,拿不出大錢來。姑娘的後媽用毒藥把孩子打掉,並把姑娘鎖在了屋裡。
一天半夜,蘇御偷偷潛入姑娘家,砸開門把姑娘救了出來,要帶著姑娘跑。姑娘臨走什麼都沒帶,就帶了這隻玉兔。那玉兔是她滿月的時候,孃親送給她的。她孃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那玉兔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雖然他們跑了出去,可是姑娘剛服毒墮胎,身體非常虛弱。恰巧那天晚上又下了雨。深秋的雨很容易讓人著涼,結果姑娘染上風寒。沒想到她竟然沒熬過去,折騰了三天就去世了。
“臨死前,她把她最心愛的玉兔送給我。睹物思人,思人睹物。每每看到玉兔,我都能想起她。每每想起她,我都要把玉兔拿出來看一會兒。”
說到這裡,蘇御抹了抹眼角,或許是被自己編造的故事感動了,還抽了兩下鼻涕。
蘇御認為這個故事挺悲慘的,人心都是肉做的,朱雀大總鴇心一軟,就應該答應交換。另外把這玉兔說成是死人遺物,估計大總鴇就再有心情把玩。
可是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那朱雀不但沒覺得死人的東西膈應,反而攥得更緊了些。她似乎一點兒也沒被感動。或許這並不奇怪,作為青樓的大總鴇,她見過悲慘的事可能比這慘得多。打一個孩子算什麼,在萬花樓裡這都是常規操作。
“原來這玉兔對你如此有意義。”朱雀單手將玉兔托起,目光玩味地看著玉兔。
蘇御半晌無語,隨後把手裡那隻足有二十斤的大玉兔放到了朱雀身前案上。
朱雀目光乜斜。
蘇御懇求道:“好姐姐,你行行好。那日要不是心切,說什麼我也不會把那玉兔送人的。”把老黃雕琢的大玉兔推向朱雀,又道:“姐姐你看這玉兔,材料不比你手裡那個差。而且是名匠所制。你再看這玉兔的尾巴,竟然還帶著一絲翡紅。簡直是巧奪天工的好作品。”
朱雀把手中的玉兔揣進懷中,滿臉拒絕地道:“不換。我就喜歡這小的。你送來的這個太大,如何把玩?”
“當擺件不是很好嘛?”蘇御臉頰一緊,伸手摩挲大玉兔:“怎麼不能把玩,夏天還可以當枕頭,一舉多得。”
“不要。”
“……”
蘇御好一陣無語。
朱雀盯著蘇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又板起臉道:“算了,既然你如此在乎這玉兔,我就發發慈悲還給你。不過不是現在。”
“哦?”蘇御眨眨眼:“那姐姐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
“明天。”朱雀抖了抖袖子:“十七公子唐延來投6000萬,許洛塵來詩會助我,這兩件辦妥,玉兔奉還。”
蘇御大喜,起身行禮。
朱雀一擺手:“我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