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小丫鬟哭著哭著睡著了。
蘇御心情說不上很好,躺在床上看著落英劍。心裡在想,那孔老大一定還是在撒謊。他說八十億中有一半是他朋友的,可將來只要他隨便一倒手,就又都是他自己的了。說白了就是左手倒右手,自己送自己。
忽而靈機一動,彷彿耳邊聽到“叮”的一聲脆響,隨即雙瞳放光地坐了起來。
“孔老大能把自己的錢送給自己,我為什麼不能把落英劍送給‘我’呢?”
想到這裡,蘇御打了一個響指,興奮跳下床來,把落英劍擎在手中,滿眼歡喜地看著。
“把這柄劍送給蘇御的一個朋友。而那個朋友就是紅黑神教的追命左使,名叫……左冷禪。……左冷禪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下場也不是很好。不吉利。我還是換個名字吧。”
自己與自己開了一個玩笑,還是覺得換個名字比較好,可是叫什麼呢,又犯起糾結。
“聽雁師姐說,二師兄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否則憑藉二師兄對神教的忠誠,他不應該隱居才是。”
大師兄自立門戶之後,二師兄陸笑就消失了。兩名追命使同時離開神教,是雁悲鳴解散紅黑神教的直接導火索。他二人只要有一個人在,雁悲鳴都不會如此寒心。
“可是我沒見過二師兄呀,也不知喬裝一下會不會很像……”
“我一共有七位師兄一位師姐,個個都是頂尖高手。既然是頂尖高手,往往不會太胖,也不會太瘦,不會太高不會太矮。按理說應該有一個身材像我的才對。七名師兄當中有兩個追命使,其它都是護法堂主。大師兄創立佛生門,而紅黑神教這邊雁師姐不管事,這時其他任意一個師兄突然出現,在紅黑神教當中都是最高等級的存在。所以我隨便喬裝一個,再憑藉落英劍在神教中的號召力,就可以掌握神教殘部。”
“就這麼定了!去問問李勳,我的身形與哪個師兄像。”
去小嬛屋裡看了看,平時小丫鬟為了能隨時聽到主人呼喚,臥室門都是開著的。
見小嬛睡得安穩,蘇御掏出兩枚銀幣放在她的枕邊,然後留下一張紙條,壓在銀幣之下,放好之後,還用手指戳了戳。
紙條上寫:我與孔老大談生意時,忘了一件重要事沒告訴他,事出緊急,我去去就回,你不必聲張。枕邊二百錢,是獎勵你替我捱打手板的錢。
隨後蘇御開啟自己從華州家裡帶來的行李包。
這行李包可以說是一個百寶囊,當初被馬匪追擊的時候,他寧願把裝有一萬錢的錢袋撕碎,也不肯把行李包丟掉。因為這裡面藏著些精心打造的小玩意兒。比如銅皮面具,夜行衣,探路飛蝗石,煙幕彈,長繩飛爪等。
心想,穿夜行衣出去恐怕有些過分,萬一被唐家守夜高手碰上,搞不好好鬧出事端來。於是蘇御又來到衣櫃,翻找唐府給贅婿姑爺準備的一些華麗外衣。找到一件白緞長袍,穿在身上。來到鏡子面前看了看,很是英俊,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把銅皮面具戴在臉上,再提起落英劍,儼然是一名白袍獨行俠的形象,銅皮面具更是增添幾分神秘色彩。越看越瀟灑,自己對鏡子中的自己豎起大拇指。
把銅皮面具摘下來,藏到寬大袖子裡,提著劍輕輕出門,大搖大擺向郡主府後門走去。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走向府內望樓。望樓有一名劍客和兩名普通武打把守。而那劍客正是唐靈兒隨身扈從李封。他在這裡輪值守前半夜。
“郡馬爺,您怎出來了?”李封站在望樓上問。
“郡主府鬧刺客,至今為止還未能將那刺客繩之以法,我心中不安。或許是白天思索過甚,晚間心悸,夜不能寐,所以出來走動走動,順便看看郡主府防備如何。”蘇御左右看了看:“唐雲派來的三名高手何在?”
李封道:“前天就已經撤走。”
“為何撤走?是誰的命令?”蘇御皺眉:“這唐雲也太不把郡主府當回事。刺客還未抓到,就把高手撤走了?”
唐雲在東府地位很高,李封不敢說什麼,低頭不語。
蘇御道:“你晚上也在這裡值守,白天還能有精神保護小姐嗎?”
李封道:“後半夜時,小的就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