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十安御馬從身邊飛馳而過。
聞離看著前方人皆遠去的身影,沒忍住回頭看了陸瓷一眼,“她說的對哦,你怎麼那麼慢。”
陸瓷低頭掃了她一眼,突然彎身,下巴擦過她的側臉。
“看清楚了?”話音剛落馬就開始狂奔。
他學東西真的很快。聞離在心裡頭感慨了一聲。
沒一會兒,他們就追上了陸十安,同江慈肩並肩。
“挺快,”江慈捏著韁繩,朝他們揚了揚下巴。“怎麼,想贏我?”
陸瓷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留下四個字:“勝之不武。”
緊接著就直接遠遠地將江慈甩在身後。
直到聞府大門口,下了馬,聞離仍舊咧嘴笑得合不攏嘴。
她拍著自己的大腿對陸瓷道:“原來你說的看清楚了是這個意思啊。哈哈哈——”她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誇讚道:“你真漂亮!不僅人漂亮,贏得更是漂亮。”
陸瓷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罵了一句:“笨蛋!”
快步往府裡走。
聞離一臉懵。
踱步往府內走去,滿腦子開始回憶他那句話的意思。
當時陸十安嘲諷騎馬不行,她也跟著抬槓了一句,他說讓她看清楚了。反正和他興趣相投的人,惹他偏愛的人說什麼都沒關係。她說一句,就顯得多餘又討厭。
到底看清楚什麼?看清楚孔雀為了求偶開屏?
他為了陸十安的一句話,不惜拿命跑馬?
聞離去後廚捧了一堆吃的回房,陸瓷正躺在床上,掛著腳不知道在想什麼。
聞離走進去,他只是瞥了她一眼,並不理她。
“哎,你吃不吃。”
陸瓷別過頭去,不理她。
沒一會兒,又從床上下來,踩著鞋乖乖坐在桌子前,拿起了筷子。
看樣子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聞離給他遞了一塊她不愛吃的紅豆酥過去,看見他也是滿臉嫌棄,但是還是塞嘴裡一口悶了。
她咬了一隻油燜大蝦在嘴裡,問他,“你從小到大,除了我,還見過誰穿明黃色的衣裳?”
“從小到大?”陸瓷將筷子伸過來,同樣夾了一隻她面前的油燜大蝦,“我啊……啊?應該有很多……呃?應該是除了皇上,太子,還有你,就沒有其他人了。”
他說:“怎麼這麼問,服飾代表著身份地位,不能混穿亂穿。你看甘水巷的人,次次說要買綾羅綢緞,你還次次都忘記自己說過的話,每次他們提起來就激動無比的給他們介紹你有一個賣貢品絲綢的好友,還每次都忘記她是潘叔的侄女兒。”
“但是你想想,”陸瓷又靠近她夾了一隻蝦,鼓著腮幫子說,“他們哪次真敢穿。皇室宗親才有資格穿綾羅綢緞,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無身份地位的人只能穿粗布麻衣。”
聞離剛要舀湯的手突然一頓,手裡的湯匙一滑,“砰”得一聲打在桌子上。
陸瓷趕緊去給她撿起來拿茶水衝乾淨,遞迴到她手裡。
“你怎麼了?”他問,“心神不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