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喻緋淡定的點點頭,“我準備好拖把等你,再管不住你這張嘴,我就直接給你縫起來。”
她嫌拖把髒手似的將其隨便扔給自己班上的同學,又不經意的看了眼樓下,才拍了拍指尖,勾了下唇角:“幫我放回去,我去處理點事情。”
“好嘞——”
“……”
女生轉身,唇角勾出抹好戲開場的挑釁微笑。
她該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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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求你了,媽媽錯了,跟我回家吧。”
少年面前,女人崩潰的跪下。
離得近了,喻緋才看清聞述聲臉上的忍耐,那抹纖細的身影絲毫不嫌丟人的跪在地上,膝蓋被地上石子兒硌的通紅。
親情血緣相絆,再冷血的少年內心不免泛起些動容的波瀾,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心腸到底沒那麼硬,他到底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懷胎十月才給了他這條命的母親受到一點點傷。
但喻緋是個普普通通的旁觀者,她的心裡跟陰鏡似的。
她敢發誓。
要是聞述聲再心軟的跟她回去,下一次見面,他絕對會丟掉半條命。
他的一次又一次心軟,給了對方往他身上扎刀子的權利。
聞述聲會毀在她手裡。
她不知道當年的聞述聲是怎麼做的,是不是真的心軟的原諒了傷害他的母親,更不知道他要是回去了,又會經歷什麼樣的辱罵和精神折磨。
離聞述聲只有五米的地方,喻緋停住了腳步。
她看見少年垂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而後抿緊了唇瓣。
似乎是打算把人扶起來。
喻緋站在他側面,神色冷淡的叫住他:“聞述聲。”
少年動作一頓。
日光燦爛,璀璨的天光灑落在中央,女生立在那兒,身影清晰而平靜。
她說:“聞述聲,腰挺直。”
跪在地上的女人淚眼婆娑的望過來。
喻緋的視線瞥過去。
該說不說,其實他媽長的挺漂亮的,眼睛一紅,眼淚一掉,整個人看上去就有點楚楚可憐的破碎美感。
但喻緋只是抽了抽唇角,內心毫無波瀾。
她邁步過去,拽著聞述聲的手腕將人往後扯,自己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會兒,然後單膝後撤,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