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儉愕然：“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忽然這麼說？你是知道些什麼嗎？”
喬西臉色無比嫌棄起來：“你最大的失敗就是無知！”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顧儉已經對喬西根本發不出火了，他只是擰眉震驚的看向喬西：“你是知道些什麼嗎？能告訴我嗎？”
喬西笑了一下，點點頭：“好啊，我給你一個建議，犧牲一個早就該死的人，遏制接下來的悲劇。”
喬西環顧四周，抓起來一把餐刀，給顧儉。
她臉色很嚴肅，根本不是說笑：“看到顧荷，殺了顧荷，某些齷齪的事情就會被掩埋在時光裡，再無重見天日的機會，你也會收穫幸福美好的後半生。”
顧儉確信了。
他確信喬西是魔怔了：“你在胡說些什麼？你讓我殺了自己的女兒？還收穫美好的後半生？”
喬西笑：“你以為我說這話是為了你嗎？我是為了無辜可憐的別人，你這種無知愚蠢不負責任的人，看你一眼都覺得眼睛疼。”
“我……”
顧儉擱下筷子，十分窩火。
他不說話。
喬西打電話給卓司洺，按下擴音：“你在哪裡？”
卓司洺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他好像在車上補眠：“在路上，還差十分鐘到卓園。”
“多休息一下”，喬西道，“聽起來你精神不太好的。”
“嗯嗯，我會注意的。”
掛了電話，喬西看向顧儉：“還不走嗎？我這裡不收留你。”
顧儉抿著唇角，拿起外套走人。
他開著車，到卓園門口，等待卓司洺。
喬西在落地窗裡看著顧儉的車遠去，最後車燈停在卓園門口不再動彈。
她上樓，穿上外套，上車。
…
車子停在路上，遠遠的就看見三輛車開過來。
中間那輛是卓司洺乘坐的車輛，前後兩輛都駛入卓園，卓司洺從車上下來，“伯父，找我什麼事？”
“上車說”，顧儉示意卓司洺上車。
卓司洺回頭先看了一眼，得到點頭之後，才上了車。
他上了副駕駛，顧儉卻沒上駕駛座。
卓司洺詫異的看了一眼顧儉，而後從車內後視鏡瞥到後座上的黑色模糊輪廓。
顧荷慢慢坐起來，將頭上蓋著的衣服拿掉。
黑暗裡，她的臉色慘白，瘦的脫形，兩隻眼睛卻閃爍著晶瑩的淚光，聲音哽咽：“司洺，是我……”
卓司洺瞳孔緊縮，猛地轉頭。
顧荷眼淚流了出來，她對著卓司洺笑了笑：“真的是我。”
卓司洺一動不動，震驚的看著顧荷慢慢從副駕駛爬到駕駛座，顧荷身型單薄，但是可以看到腹部微微隆起，已經有了一絲孕相。
她孕期反應，乾嘔了兩下，才看向卓司洺：“對不起……”
卓司洺才回過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顧荷。
她竟然這麼狼狽，這麼的羸弱，完全沒有了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卓司洺剛剛差點認不出她。
回想這段時間，真是滄海桑田，一切都面目全非起來。
曾經最熟悉的人，現在看著她這樣，竟然也只能是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