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老夫人被長孫拒了之後,氣得不行,拄著柺杖,直罵道“白眼狼!養不熟的白眼狼!”
“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嵇姑奶奶也未想到,素來平平無奇的大侄子,不僅一拿起雞毛就當令箭,還六親不認。
許薈薈也厭惡廂房外面的嘈雜,遷怒道“外祖母好歹也是珹表哥嫡親的祖母,他這麼做,真的不要名聲了?”
“整個城西都指望著珹哥了,他還要名聲做甚?”嵇姑奶奶陰陽怪氣的譏諷道。
與她們嫌惡又譏諷不同的是嵇珊與談氏。
嵇珊一方面擔心被起義軍俘虜的琅哥,一方面也為自己的婚事操心。
母親打算將她安排給談瑾做填房,而談瑾雖是沒根的太監,卻養了一院子美妾。
她的親生母親,竟要將自己往火坑裡推……
簡直,諷刺!
曾經她不喜談佳佳那醜陋的模樣,還勸琅哥拒了那婚事,可如今她只盼著琅哥能逢凶化吉,回來後以最快的速度迎娶談佳佳。
只要,琅哥娶了談佳佳,談瑾也算穩住了,母親自然也不會因為要巴結討好談瑾,就拿她的婚事犧牲。
角落裡,談氏自得知嵇琅被俘後,整個人變得老實安分起來,終日窩在房裡搗鼓些什麼。
就算現在被眾人排斥在外,臉上也沒有一絲怨懟。
她靜靜的聽著眾人咬文嚼字,不發一言……
天色將明。
海津鎮的兵力不出城,齊彥名率領的起義軍主力,就已經到了城牆的旁邊。
戰馬狂嘶,如同狂飆一樣。
上萬的騎兵旌旗招展,迎風獵獵,向著海津鎮席捲而來。
不要說是守城上面的衛兵了,即便躺在自家宅子裡尚未起身的談瑾,都被從噩夢中驚醒。
門外傳來敲門聲,道“督主,流寇來了,準備攻城了!”
“多少人?”談瑾從未上過戰場,只遙遙的聽到鐵蹄聲,心頭都不禁一顫。
門外的錦衣衛,答道“大約一萬。”
“知道了,守門不開!”談瑾知道海津鎮三衛的上萬精兵,不僅裝置精良,有著大量的火銃、弓箭。
甚至,還有十幾門紅衣大炮,所以心裡也沒方才驚醒時那麼慌亂了。
然而,談瑾根本不懂戰略。
將慫慫一窩,兵慫慫一個,如今外面起義軍都兵臨城下了,在兵馬相當,武器佔上風的情況下,若是迎上去小勝一場,絕對能鼓舞士氣。
可談瑾卻選擇閉門不出,以至城內的恐怖氣息迅速蔓延,未戰先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