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嵇珊打扮的花枝招展,但眼下衣裳被拽的歪歪扭扭,簪環落了一地,狼狽至極。
她怔怔地望著談玉宇遠去的背影,淚珠簌簌滾落。
她不信談玉宇的絕情,嬌軀顫慄,顫聲道“二表哥,你忘了曾經說要娶我了嗎?”
聞言,談玉宇腳步微頓,但卻連頭都未回,很快身影就徹底消失在門口。
他的這個表妹,心可大了。
心心念念盼著進宮當娘娘,他可不敢要,也要不起。
待叔父忙完了手頭上的要事,定不會放過談氏,乃至整個嵇家……
“二表哥,二表哥……談玉宇,談玉宇!”
嵇珊的如花面容驟然猙獰,目光如刀。
她一面對著遠去的背影歇斯底里,一面提著裙裾追了上去。
談府的小廝忙攔住她的去路,道“既然,我家二少爺瞧不上小娘子,要不要跟咱們哥幾個樂呵樂呵?”
“珊兒,咱們走……咱們回家再從長計議。”談氏咬著後槽牙,將女兒喚回。
嵇珊難以接受這種落差,喘著粗氣道“母親,二表哥好絕情,簡直豬狗不如!”
“住嘴!”談氏低聲厲喝。
她聽女兒辱罵談二郎,險些嚇得魂飛魄散,連身子都本能的顫抖起來。
大約是她方才被踢出了內傷,再加上精神的重創,一時間,竟從鼻孔冒出血珠。
“母親,母親!”嵇珊嚇壞了,忙讓陶嬤嬤扶著談氏上了馬車。
一行人來時不可一世,回去時卻宛若鬥敗的公雞。
談氏與嵇珊登門受辱的這一幕,很快就被傳了出去。
嵇家上下震驚不已。
嵇老夫人用柺杖砸著地面,大罵“孽障,孽障!”
並讓談氏帶足了厚禮,再去談家別院拜見談瑾,就算見不到談瑾,哪怕是對談玉宇懇求寬恕也成。
嵇姑奶奶與許薈薈更是驚駭,生怕下一刻就被抄家滅門了。
嵇大儒面色冷沉如水。
幸好,他提前將嫡長子分了出去,不然怕是也要受此牽連。
談氏覺得自己顏面掃地,便閉門不出。
嵇老夫人將中饋強行要了回來,交給嵇姑奶奶操持,以此威脅談氏就範。
然而,嵇家下人的賣身契盡握在談氏手中,奴才們自下至上俱是不聽嵇姑奶奶的差使。
談氏正在幸災樂禍,卻又聽到另一個噩耗。
原來,她派去接嵇琅的小廝全折了,只逃回一個嵇琅的書童伍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