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橘一夜好眠,翻了個身。
然而,沒翻過去,仿若身上被壓了五行山。
她懶懶地掀開眼皮,猛地俊顏近在咫尺。
瞬間,她跳過自然甦醒,從睜眼到迷糊,再到回過神的數個過程,半點盹兒都沒了,精神的不行。
嵇珹半瞌著眼,忍住嘴角抽搐的動作,緩緩睜開眼眸,道“娘子,早安。”
“早……早安。”塗橘咕嚕一下坐起,將被褥揉成團,緊緊地擁在懷中。
嵇珹似乎未曾發現她的小動作,慢條斯理的起身,坦然的朝她看過來,道“娘子抱著被子做甚?”
“沒.....啊,日頭不錯,曬個被子正好。”塗橘扯了個謊,就佯裝收拾被褥,抬頭正見大陰天,又狡辯道“沒,不……就是有點冷。“
嵇珹推開窗扉,瞅了一眼外面陰沉沉的天氣,也未揭穿小橘子,淺笑道“為夫先去洗漱,娘子慢著不急。”
他轉身出了新房,到了灶臺生火,燒開水,再將熱水倒入耳房。
淅淅瀝瀝的水聲,不絕於耳。
不一會兒水聲停了,嵇珹用棉布巾子託著長髮,款步而回。
此時,天氣仍舊寒冷,他卻穿著輕薄透氣的裡衣,連懷都未系,衣衫下隱約可見那身有型的腱子肉。
塗橘聽著水聲,便已經浮想聯翩,這會兒再見他衣衫不整,那叫一個面紅耳赤。
嵇珹見小橘子已經梳妝好,換了件玫紅色杭綢對襟褙子,下面是牙白色長裙,肌膚一絲肌膚也不多露,卻有一種含蓄大氣的美。
女為悅己者容,果然小橘子是在意他的。
“咚咚咚……”
塗橘還要說些什麼,就聽門外有敲門聲。
她靈光一閃,想起來昨夜並未圓房,也就是說還差個落紅。
她飛快地跑到耳房,撿起嵇珹換掉的舊繃帶,咔咔扯成方塊,又在血跡上吐了好幾口口水,搓了搓,模糊了邊際。
完美,落紅帕子成了!
幸好,這個年頭的繃帶比較寬,她也腦筋靈活,將閨蜜的葷話都給記住了,不然還要自殘弄血。
要知道真正的落紅可不是弄點血上去就行的,還需要稀釋一下。
不然,嘿嘿,就等著暴露吧!
因為她太過倉促,通往二房的門扉,敞亮大開。
從嵇珹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好能看到她那成套的操作。
小橘子懂得還挺多……
他很給面子,待小橘子折騰好,這才不緊不慢的開門。
門外的來人是談氏的心腹陶嬤嬤,還有兩個俏麗的丫頭。
三人福身請安。
“老奴給大少爺,大少奶奶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