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張傷痕猙獰的面容更顯刻薄,語氣不善,道“珹哥可莫要血口噴人,我這個做姨母的疼愛外甥女還都來不及呢!”
“姨母說得是。”塗橘怯生生的低聲附和,完全一副沒有主心骨的小白花模樣。
嵇珹別有深意的瞧了一眼弟弟,微微頷首,道“原是這般。”
嵇琅聽在耳中,陡然一慌,努力裝作若無其事,扯了扯嘴角,岔開話題,道“長兄,這會兒怎麼過來了?”
“為兄明日大婚,便專程來看看房府給我未婚妻準備的嫁妝。”嵇珹手指捻動佛珠,語氣坦然的不像話,完全沒有討要錢財的窘迫。
若是,依著房秦氏之前的脾氣,那絕對要鬧騰的,但眼下談三公子在她府上失蹤了,她心虛的要命,自然不敢再惹嵇珹與嵇琅兩兄弟。
她擺擺手,讓胡嬤嬤帶著嵇珹去看嫁妝,總之是先看看而已。
反正還未到明日大婚,這些嫁妝還不知是誰的呢!
嵇珹很客氣的邀請小橘子一起去看嫁妝,還準備了筆墨,稍後細細的記錄下來。
塗橘半推半就的答應了,沒能再次敗壞房秦氏的名聲。
她心裡癢癢的……
房清妍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忽然覺得分外和諧,不由得若有所思。
嵇琅讓人掘地三尺,可尋遍整個府邸,都未能尋覓到談瓊樓的半絲蹤跡。
雁過留痕,人過留名。
可談瓊樓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事情太大,嵇琅不敢隱瞞。
飛鴿傳書給遠在海津鎮的談氏。
談氏被驚的眼前發黑,心中莫名有些不詳,總覺得事情同嵇珹有關係。
當即,談氏就對嵇珹再次動了殺心,但礙於嵇大儒對原配雲氏的一片深情,若是她趕盡殺絕,反而會惹得他們夫妻離心。
無奈之下,談氏只好在暗中給房秦氏繼續施壓。
就算要不了嵇珹的命,也務必要將他的鬥志打散。
否則,她不介意拿房秦氏一家子出氣。
談氏給房秦氏去信後,又給嵇琅寫下親筆密函,緊接著繼續安撫母族,梳理關係,可效果並不大。
作為談瑾的堂妹,她太瞭解堂兄的喜怒無常。
面上她能依仗母族威勢在夫家花團錦簇,實則猶如烈火亨油。
無奈下,她特意抽空與女兒嵇珊長談許久。
並將利害關係通通都給深入講明,讓女兒一定要爭取嫁給談二郎。
談二郎乃是談三郎的嫡親二哥,之前曾在國子監讀書,但現在也是嵇大儒的學生,十七歲的秀才郎,比起談瓊樓這種酒囊飯袋,自然也算是一表人才,不可多得的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