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厚實的大門被從內推開,房清妍扶著房良富姍姍來遲。
房良富一見嵇珹就腦仁疼,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付。
“還請賢侄原諒伯父,家奴不懂事,賢侄便多擔待些。”他兩手抱拳高拱,身子略彎,作揖道“還請賢侄入府,細細商討。”
“不敢。”嵇珹側過身,避開了對方的作揖。
不管怎樣對方是他的長輩,該有的規矩不能亂。
“房伯父,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事儘管在此處談吧,畢竟,晚輩擔心這次同上次一般,進去容易,出來卻難。”
嵇珹這話說的格外響亮,眾人都聽到了,一時也沒人吭聲。
房清妍憤憤地瞪了一眼連大氣都不敢出的門房。
暗罵一句,蠢貨!
縮在角落的門房,將身子縮的更小了。
房良富的臉色陰沉如水,心裡咒罵了嵇珹千萬遍,面上卻不敢說半句不是。
他太明白眼前這個少年是個混不要臉的了,但凡他說上一個“不”字,後面等待他的不知又是怎樣的急風暴雨。
就在房良富啞言之際,房氏一族的族長與族老們,盡數被請來了。
“見過三叔公,六叔公……”房良富一見到這些老傢伙,眼皮狂跳。
嵇珹靜默的看著雙方,姿態儒雅,神色淡漠。
在這個重鄉土、重宗族的年代,哪怕房良富家財萬貫,在面對族老們的時候,也必須恭恭敬敬的。
“房氏一族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族長的柺杖打在房良富的大腿上,氣得白鬍子一翹一翹的。
他們早就聽說房府為富不仁,殘害奴僕,謀殺秀才公了,可他們年年都拿著房府的孝敬,自然吃人嘴短,也不好說什麼。
然而,這次房良富家的鬧出來換嫁的腌臢事兒,這可是會影響整族婚嫁的大事。
試問,天底下有哪個清白人家會將定親的姑娘,換來換去?
“乒……乒……乓……乓!”一群老人家圍著房良富暴打,下手絲毫不輕,那叫一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哪怕有房清妍幫著擋棍子,房良富也結結實實的捱了好幾下,給他疼得呲牙咧嘴,卻不敢有半句怨言。
待族老們出夠了氣,房良富瘸著一條腿,將眾人請進府。
這回婚期請的很順利,按照嵇珹的要求將婚期定在二月初六,距現在不過一月光景,給塗橘準備嫁妝定然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