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茯苓把她暴露了吧?
硬著頭皮同捕快出去,她發現不僅有自己,後面還有些衙門雜役抬著一副副的擔架,透著詭異土腥味。
粗略打量大約七八個……
塗橘腦中忽然閃現出,那些在有身孕後,卻忽然消失的通房丫頭們。
房府大堂的門外,擠著很多百姓。
主位坐著一身官袍的霍府尹,眉眼端正,氣度正派。
霍府尹曾與嵇大儒乃是同窗,私交甚好。
嵇大儒與嵇珹坐在霍府尹的下手處,而素來高高在上的房秦氏與房良富,皆跪在大理石地面上。
“民女塗氏阿橘,拜見府尹……”塗橘掃了一眼眾人,就準備行禮。
“免禮吧!”霍府尹不待她行禮,便面了禮,道“你是塗禎的女兒?還是房府的養女?”
“家父乃是塗禎,並非房府之女,只不過出生時與清妍表姐抱錯了,這才一直養在房府。”
塗橘面上一派沒見過世面的不安,實則餘光掃著嵇珹。
她沒鬧明白為何請自己上堂,心裡有些沒底。
見小和尚對她微微點頭,她就尋思著這個霍府尹應該是站在他們這一方的。
看來並非是茯苓將她賣了,而是要查清八年前與嵇珹定親的舊事。
於是,她稍微一頓,就又補上了一句,道“後來家父獲罪,民女與清妍表姐的身份也查清了,各自歸位,如今民女只是房府的表小姐。”
“你個沒良心的小雜種,我養十四年,供你吃,供你穿……”房秦氏見膽小懦弱的外甥女,一改結巴的窘態竟還口齒伶俐,就覺得自己被誆騙了許多年。
當即,塗橘嚇得瑟瑟發抖,縮著小胳膊往旁邊挪了挪,道“姨母,橘兒錯了,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房夫人可真是賢良淑德!”嵇珹虛弱的半瞌著眼眸,見小橘子受欺負心裡不是滋味。
哪怕心知她鬼心眼多,八成是裝的也仍舊不忍。
“孩子別怕,有霍府尹為你做主。”
嵇大儒見故人遺孤穿著半舊的衣裳,小臉皸裂,手上布著凍瘡,粗粗打量便知她的日子受盡怠慢,遂也幫著出言,道“府尊大人問話,豈容旁人喧譁?”
“咆哮公堂,掌嘴二十。”霍府尹原沒想現在出手,但見這好友父子都幫著孤女,自己也不好失了顏面。
再說,塗禎是清官,之前那場浩劫也是因為民除害不成,才遭談瑾報復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