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多山,不同於京城的蔥鬱,也不同於雲城的連綿,西北的山層次分明,被當地人修建成很多梯田。
這些梯田錯落有致,有的植被茂盛,有的星星點點,有的乾脆就是一片黃土,遠遠望去像極了一塊拼接而成的畫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一座現代化的訓練基地就隱藏在這稜角分明的地勢中。
基地的訓練場上,一個青年不知疲憊地打著沙袋。來到這裡一年多了,從開始的隨便什麼人都能將他放倒,到現在半天抓不著一個願意陪他對練的活人,他能感覺到自己一直在變強,可是變強以後呢?他不知道。
汗水順著青年的娃娃臉不斷滴落,他也不去擦,只一心打著眼前的沙袋,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飛哥,飛哥你停一下。”
聽到有人叫自己,江飛一拳重重地砸在沙袋上,然後抬頭看向來人,說:“練練?”
“別別,你這麼練,鐵人也受不了呀!對了飛哥,你妹妹來看你了。”
“妹妹?”江飛一愣,甩了甩頭上的汗,一邊向基地大門走去,一邊盤算著他哪個妹妹能跑到這山旮旯來看他。
遠遠的,江飛看到一個倩影站在基地大門前,女孩背對著他,身形瘦削,是有幾分熟悉,但江飛一時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和門前的哨崗打了個招呼,江飛走出大門。
聽到有人出來,女孩轉過身,江飛看著女孩白淨的臉,昔日的記憶豁然清晰,是她!想到這兒,江飛立刻轉身往回走。
這時,女孩清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江大哥,好久不見。”
江飛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飛,我想知道江叔叔是怎麼死的。”
聽到劉年的話,江飛猛地回頭,問道:“死都死了,你還問什麼?問完人能活過來嗎?”
“他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
看著一臉堅持的劉年,江飛怒極反笑:“我告訴你劉年,他們活不過來了,可是我們還得活,你好好活著不行嗎?你還想要什麼?”
四目相對,江飛目不轉睛地看著劉年,目光中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期待?
在江飛的注視下,劉年緩緩開口:“我要,他們的血永遠是熱的。”
呵!江飛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劉年,什麼他們我們,什麼涼的熱的,就在江飛抓狂之際,劉年再次開口:“我要,那面旗永遠是紅色。”
順著劉年的目光,江飛抬頭看著基地上方飄揚的紅旗,不禁熱淚盈眶。抬起手臂抹去臉上的淚水,江飛轉身丟下一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然後,大步走進了基地。
……
距離劉年受傷已過了兩天,京城的大街小巷依舊車水馬龍,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然而這兩日,各世家子弟卻被告知少出去走動。
劉年受傷當晚,夏家、夜家就先後表態要嚴查此事,冷家也於第二天派出了大量人手參與調查,夏梓暝更是以劉年受傷為由,拒絕了所有去夏家探望的人。這件事,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眉目,卻實實在在發出了一個訊號,那就是劉年絕不好惹。
受個傷就能牽動三大世家有如此大的動作,便是當年的夜少也沒有這個待遇吧,讓人們更感興趣的還是劉年和夜君寒、聶玄三人之間的關係。一時間,在京城的大小圈子中,“劉年”這個名字可謂風頭無兩。
外面眾說紛紜,聶玄卻無暇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