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福斯的強化過程,沒有南柯的曲折和驚心動魄。
因為南柯碰到的難題,是因由亞扎卡納而誕生的靈魂問題。
而對於格雷福斯來說,不,應該說是對於附近的亞扎卡納來說,現階段的格雷福斯,只適合被它們當作街邊的快餐,走過路過去吸一口,還遠未到達能夠‘成家’的地步。
也因此,格雷福斯的強化是一種單純作用於身體的過程,他只需要咬著牙關撐過體內細胞的變異以及對身體的影響後,就能夠成功渡過這道關卡。
“他應該能撐下來吧?”
廖老闆站在籠子一側,兩隻手抓住了柵欄,神情緊張地像是頭一回等在產房外的父親。
格雷福斯能否成功,以及他對強化藥劑‘強度’的評判,直接決定著他等下能否注射以及注射多少的問題。
在其身邊,兩個老頭互相搭著背,沒像廖老闆那樣表現地那麼沉不住氣,但呼吸也比平時稍微沉重了幾分。
擱在最後面看去,這幅畫面,很像是產房外的父親,以及爺爺和外公。
而剛剛完成強化的南柯,則像是隔壁的閒散陪護,在這裡看著熱鬧,同時根據自己‘過來人’的經驗,安撫著他們的情緒。
“他應該沒什麼問題,這藥劑的副作用,沒有想象中那麼強。”
“真的?”廖老闆轉頭看著南柯,那表情幾乎就差把‘你快說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句話寫在自己的臉上。
南柯點了點頭,沒興趣繼續配合廖老闆的表演,而是直接離開了‘產房’,在倉庫裡轉悠了一圈,準備找個地方歇歇。
剛剛來來回回折騰了那麼久,就算是最後靈魂力量得到了補償,但該感覺到睏倦的,依舊還是會睏倦。
靈魂力量和精神力之間,有著很複雜也很深的關聯,但到底並不屬於一種東西。
但似乎是因為廖老闆的小弟們太過於勤奮的緣故,整個廠房除了一些實在沒法拆卸走的遮擋之外,乾淨到地上甚至都看不見一粒砂子。
南柯走了半圈,乾脆直接盤膝坐在了地上,一隻手臂抵在大腿位置,撐住了自己的下巴。
深呼吸,再緩緩地吐出來,短暫的幾分鐘時間,讓南柯逐漸適應了自己的新能力。
這種類似於修真中神識內窺的能力,讓他對於強化藥劑的副作用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認知。
格雷福斯的身體素質完全足以承受得住,至於廖老闆,可能還差點,得兩個老頭幫忙分攤一下。
南柯從懷裡掏出最後的藥劑,隨即又掏出兩個空的藥劑管。
廖老闆和格雷福斯的準備很多,但南柯的準備其實很簡單,除開三個強化藥劑外,也就兩個可能被用到的空瓶。
畢竟,真正能夠在今晚幫助自己的,能夠自己飄著來。
而現在,它甚至都不需要飄著回去,而是繼續留在了自己的靈魂世界。
亞扎卡納是一種幼生惡魔,而幾乎所有惡魔出沒的故事和傳說都是屬於西方神話體系的,也因此,它們也沾染了許多西方神話體系的陋習。
比如,各種複雜的契約。
除開把宿主拉進靈魂世界決出生死的契約外,在南柯吞噬了黑影后,小渣主動向南柯坦誠了,他們最後使用出的,把黑影逼回靈魂世界的那種’融合‘,也是一種’契約‘。
但在構建這道’契約‘時,小渣很是自覺地,把自己放在了’僕‘的位置,把’主‘留給了南柯。
所以這道’契約’,對於南柯和小渣的關係並沒什麼影響,頂多算是把彼此本就預設的關係,給戳上了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