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南柯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廖老闆的春節聯歡晚會開幕致辭。
廖老闆的詞彙功力,南柯是清楚的,要真讓這胖子放開了說下去,保不齊三個小時都才算熱身。
“今晚在這裡的,都是自己人。”
既然都是自己人,就別折磨自己人了。
“對對對。”廖老闆附和道,“都是自己人就不需要講什麼規矩了,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南柯沒給廖老闆繼續機會,把端起的杯裡的涼水一飲而盡。
開幕式算是過了,接下來,氣氛也就融洽了起來。
畢竟有三個人精在,哪怕是女人這種性格本來靦腆的,也很難覺得有什麼不適應。
雖然缺少了最開始的開幕式,但接下來的對今年的總結,以及對以後的暢想,還是有必要搞一搞的。
發言人依舊是廖老闆,南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主要負責填飽自己的肚子,順便,也會附和廖老闆一兩句。
飯吃到一半,南柯看著面前精緻的席面,忽然問道:“對了,這李老太也是曹老頭的相好?”
“是吧?”
廖老闆也放下了筷子,短暫的墊了墊肚子後,他又接過了暖場的活兒。
“別瞎說話。”
草帽老頭擺了擺手,用胳膊肘戳了戳旁邊的禮帽老頭,
“李老太倒是挺中意他的,但這壞老頭有了家室,嘖,否則這種飯菜我們天天能吃上。”
禮帽老頭翻了翻白眼,但也沒否認。
顯然在這群老頭老太太的圈子裡,許多事兒,都是大傢伙公認的,你硬去否認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預設下來。
“那這是為什麼?“
廖老闆指了指菜。
他來這裡將近十年,也就吃過兩回。
第一回,是李老太死老公,而今天就是第二回。
不曉得的,還以為是她老公死了又活了又死了。
“還不是你催得緊。”草帽老頭看了看自家老闆,露出了兩顆泛黃的門牙,“我就跟李老太說,我家老闆得了重病,今晚要去做手術,也不曉得能不能撐過來
就想著去之前,還能嘗一口家鄉菜,那老太一聽,也沒多說什麼,立馬放下了舞伴,回去開始收拾做飯,這才能趕著即時送過來。”
“”廖老闆下巴抽搐了一下。
但想著如果南柯今晚順利,那麼他自己也會在今晚注射強化藥劑。
這麼說來,雖然整體有些出入,但也不能完全說是胡扯。
畢竟自己要是失敗了,其結果好像和一場關鍵手術失敗的結果沒什麼差別。
“呵呵。”
想到這裡,他冷笑一聲,又夾起了一根大腸,也不暖場了,準備吃回本。
“這街坊鄰居,還都挺好。”
南柯記得自己酒館的門聯,也是草帽老頭從附近的熟人那裡要來的。
還有自己在附近散步,遇見些臉熟的,對方也都會熱情的打招呼,哪怕自己並不記得對方是誰。
但這種和煦的互動,對於一個初來乍到,並沒有什麼安全感和歸屬感的人來說,就像是大多數時候的早晨都會準時出現在窗臺位置的陽光一樣,能夠給予其一種溫暖。
“誰說不是呢。”禮帽老頭附和道,就算他平時很少去搭理那些老頭老太們,但好歹住了一二十年,哪怕每天接觸都很少,積少成多下來,也就多了。
這塊區域,說是在漂亮國,但居住在附近的,十有八九都是黃面板的同胞,且都是些老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