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鋼筆,南柯並不陌生。
上輩子當撲街寫手時,雖說是用電腦在碼字,但南柯還是習慣性地把細綱和偶然間迸發出來的靈感用鋼筆記錄在紙上。
但那種熟悉,是熟悉用鋼筆寫字,而不是用鋼筆......殺人。
當自己的手被鮮血染紅,而不是被墨汁染黑時,南柯的內心忽然湧現出了一陣感慨,似乎,自己跟自己,已經越來越判若兩人。
但這種感慨,其實也就持續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在這種時候自己要是再去發呆,那就不是被人打死,而是被自己給蠢死了。
體內那種千穿百孔的虛弱感,不斷侵襲著自己的神經,南柯剛剛的絕地反擊,看起來瀟灑,效果也不錯,但這種方法其實算是殺敵七百,自損一千。
以至於此時此刻,南柯用盡自己殘餘的全力把鋼筆捅進去後,病床上那人反倒是掙扎地更加劇烈了起來。
自己這一下不僅沒殺死他,相反更像是喚起了他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那些瘋狂沸騰的肌肉們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一股腦地全部湧現了過來。
一道宛若小山坡一樣的‘肌肉群’出現在了靶眼的心臟位置,而在小山坡的中央,插著一根鋼筆,每一塊肌肉就像是一張嘴,正在努力地擠壓斯咬著中間的筆桿。
南柯甚至能夠聽見筆桿正在慢慢碎裂的聲音,這筆,是凱倫離開前隨意扔在地上後,被自己撿起來的,本來就不是什麼高階的鋼筆,因此也談不上堅硬。
偏偏在這時,身後沉重的呼吸聲不斷響起,且像是鼓點般,開始越來越有勁。
自己最後的反擊對能夠對蒙多造成巨大的傷害這是一定的,但肯定沒法殺死他,這也是一定的。
但在此時,南柯卻有些無奈,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力感,但這種無力中同時還夾雜著深深的急迫。
經驗寶寶,就在自己的面前。
但自己似乎是因為剛剛釋放出去了太多,導致現在有些萎靡,萎靡到連一個引頸待戮的人都無法殺死。
眼眸裡的紅芒,在此時開始變得旺盛起來,當南柯的意識或者是身體開始虛弱起來時,它似乎是失去了壓制,開始變得肆意囂張起來。
隨即;
南柯鬆開了握住鋼筆的手掌,他看了一眼被鋼筆吸引了‘注意力’的肌肉們,嘴角露出了一抹瘋狂。
這一刻,若是有鏡子在面前,南柯會發現他現在的表情,跟後面的蒙多有幾分相似。
下一秒,南柯直接撲了上去,趴在了靶眼的身上,張開嘴,顧不得什麼內心的矯情和噁心,帶著無比的瘋癲,帶著無比的殘暴,直接對著頸脖位置咬了過去。
‘噗’
‘噗’
‘噗’
南柯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隻野獸,腦海中僅存的意識讓他對自己的行為感覺到了噁心,但在內心更深處,似乎,還潛藏了一絲絲的興奮。
好在,似乎是這種原始的殺戮方式緩解了南柯內心的殺意,他感覺自己的理性正在慢慢迴歸。
幾乎是在腦海中系統提示聲響起來的瞬間,南柯直接在內心默唸,“劍法,升級。”
’嗡‘
一道無形的波動,以南柯為中心朝四周盪漾開來,像是有一股無形地力量把南柯託了起來,讓其懸停在半空中。
之前為了引爆兩把劍,南柯相當於是把自己體內的能量當作是燃料,一股腦地全部引燃,從而爆發出最大的威力。
這麼幹,排除對自己身體的損害之外,其實最大的損失,是自己體內的力量。
如果是正常人,這麼操作一番,其大機率相當於是武俠小說裡面的自廢武功,就算是身體後面養好了,武功方面也得從頭再慢慢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