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鶴青主要靠什麼呢,符籙?劍術?境界?
他也很難確定,多方面發展的壞處就是說不出一個突出特點,不像秋書雪與左煥白,一說最強,毫無疑問就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
他得猶豫一會兒,是用劍還是放符,這是個問題。
草映霜與他也不盡相同,那傢伙主修劍術格鬥,輔修符籙,在他眼裡沒什麼比親自上陣更有趣的了,符籙的作用僅僅用來增加他戰鬥中的變招,以便更好地解決敵人,同時使打鬥更順暢。
所以當寒雲秋說道機會到來,他卻猶豫了。
機會萬無一失,一定要使出自己最強的攻擊才行。
這不是往日切磋歷練,在真正的生死關頭,一絲一毫的差錯都可能招致失敗。
他不敢賭。
“雙羽斬鳳!”
梅鶴青聽到田從夢清脆的口音,扭頭去看,中品階靈劍小花和高品階野草交叉而立,各色的光芒相互掩映著,極為絢麗。
這一式梅鶴青從沒聽說過,第一次見田從夢使出頗為驚訝。
他猜到是田從夢這一段時間自己領悟的劍招,自然可以算作其最強靈技。
一股迷茫和挫敗感在壓抑他的心,或許他自己都未曾發現,他的內心深處一直藏著極高的傲氣。
這傲氣將他與旁人分隔開,哪怕他很有禮數,哪怕他經常幫襯他人,哪怕他所作所為並未違背理與禮。
哪怕他掩飾得再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爆發出來,那股傲氣促使他不能容忍自己在某些小事上和其他人有所差距。
梅鶴青的禮數與理智告訴他這不對,但人終究依靠感情做事,有根刺在心裡,是不可能做到毫無關係的。
田從夢的劍氣成雙從他頭頂掠過,就像一隻展翅飛翔的百鳥之王——鳳。
因為田從夢特殊的體質,連帶左煥白的劍意也拔高了一截,兩輪月亮愈發圓潤,愈發明亮,聖潔的聖潔,妖異的妖異,虛幻和真實交雜,真作假時假亦真。
草映霜正如梅鶴青猜測的那樣,摸出一道灰白符籙,拿劍挑破,符籙瞬間燃燒。
奇異的是,這符籙燒完並沒有灰燼隨風四散,反倒像泥巴一樣從劍尖緩緩流下,裹住拆袍前半段劍身。
“幻華心清符,他連這種符都用出來了?”
幻華心清符嚴格來講是限制使用的,一呢威力詭異難測,容易誤傷,二呢就是這張符的製作材料特殊,不那麼容易湊齊,所以這類符每一張的下落都被農華宗記錄在冊,以便管理。
幻,指虛幻;華,代表威力大;心,附帶神魂攻擊;清,掃除一切汙穢。
幻華心清符,梅鶴青手裡一張也沒有,這不免更加加深了他的挫敗和迷茫。
兩個袖子裡滿滿當當的人階符籙,夾雜著不少地階符籙,可就是沒有一張能跟自己、跟他們打配合的。
現在只剩下他和松元風沒攻擊了,要真等到松元風都攻擊完他再出手,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鬼臉人笑道:“你的夥伴們戰意很足嘛,等他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不知道還足不足。”
寒雲秋低聲反駁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談,至少現在他們都提的起來劍。”
“所謂的真相僅涉及寒雲草與魔王,關我寒雲秋什麼事?一萬年的老黃曆了,翻出來又如何?”
寒雲秋說的句句不在意,但竭力的解釋恰恰側面反映出他的不自信。
鬼臉人笑得更歡了,情緒激動到甚至仰頭朝天哈哈大笑。
寒雲秋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緊接著一劍打斷鬼臉人的幻想。
松元風此時面臨的問題與梅鶴青相似,也在糾結使出哪一式。
她與梅鶴青又不同,她思考這個問題思考了有一段時間了,從來到極宗認識左煥白和阮瑩瑩開始,她就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修煉方向。
劍術,打不過左煥白,符籙,比不過秋書雪,家世雖大,可也比不上阮瑩瑩和梅鶴青。
她一直不清楚自己的優點在哪兒,竟然能和這群天之驕子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甚至成為生死之交。
松元風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不會與其他兄弟爭奪家產,同時又天資聰穎,是修煉的好苗子,能給家族帶來榮耀。
她不禁惡意地揣測身邊人,認為他們都是對自己有所圖謀帶著目的的。
平日裡她還能得過且過,暫時不想這些煩心事。
而等到真正與夥伴們並列,她必須得找出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