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壽陵踏著《逐影旋夜》的步法瞬身來到寒雲秋身邊,那一掌凝而不發,先側身去閃寒雲秋揮來的劍斬。
華容殿的另一個女弟子司瑤疑惑地問道:“他怎麼知道常壽陵會貼身攻擊?”
甘鴻軒貼心解釋道:“永遠要做兩手準備,畢竟你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底牌。”
他和李自封一樣很好奇寒雲秋還有沒有餘下的手段,估計整個大殿內的人沒有一個不這樣想的。
看猴兒,寒雲秋知道他們的想法,外出別家大陸的時候他見過人馴養兇獸耍雜技賺錢,那些的觀眾的期待和在座諸位沒有不同。
有趣的是,當年身為觀眾的他現今成了被賞的“猴”。
呼——常壽陵這一掌,他還真沒辦法擋,時間倉促,哪來得及學那麼多東西,能應下一招就夠滿意的了,再化解一招,就不止是打臉了,簡直要拆了方靈宮的牌匾,砍碎了還要堆起來燒掉。
寒雲秋斬擊未得手索性順勢把劍插入地板,人皆這股衝勁飛起踹向常壽陵。除卻留用駕馭暗器的,他所有的靈力都在這腿上了,成不成,只看這一下。
常壽陵見寒雲秋踢腿攻來,便不再躲閃,早就凝好的一掌蓄勢而上,太久的壓抑催生出更強的威力,他才不在乎寒雲秋的腿會不會斷,會不會落下隱疾。
現在,他,只想這一掌能結結實實拍在寒雲秋身上,別的都是後話。
砰!砰!
接連兩聲,二人均倒在地上,李自封更是站起來檢視。
寒雲秋的腿被玄色靈力糾纏不清,奇怪的掌印拍在腿上後他就忽而寒涼忽而熾熱的,一會兒跌入冰窖,一會兒竄進火爐,冷汗不停在冒。
反觀常壽陵,韓盛羽製造的那枚飛鏢散成四瓣摔在地上,內含的長短細針皆消失不見,沒入他的面板之下。
影殺樓的暗器往往淬有劇毒,除非有特定解藥,否則神仙難救。
恰好,韓盛羽在。
白珏張開大嘴吐出一團雷霆,直衝躺在地上的常壽陵,被李自封揮手發出的光團擋住,眾人紛紛撐起靈力抵擋,相撞爆發的衝擊波掀翻了常壽陵的飯桌。
酒、菜都散落了一地。
趙世龍起身扶起寒雲秋,帶有熾熱的靈力的手掌在其腿上一抹,常壽陵那陰寒古怪的靈氣就乖乖消散了。
韓盛羽沒那麼好心,揮手把解藥隔空送到常壽陵身邊就夠意思的了。
他見慣了殺人,常壽陵他不喜歡,說白了死就死了,他可以不在乎。
賣個面子嘛,總不能切磋還賭上命的吧?傳出去極宗的臉、方靈宮的臉往哪擱?再讓人說他影殺樓冷血無情,見死不救,扣扣嗖嗖一瓶解藥,因小失大的事最好不做。
常壽陵吞下解藥後還算有禮數,向韓盛羽作揖致謝,對寒雲秋就一句:“膽識不錯,能耐還小。”
寒雲秋沒給他任何表示,也拒絕了趙世龍的攙扶,一瘸一拐地走回了自己桌前,不顧有傷在身,抓起酒壺就往嘴裡灌。
阮瑩瑩看向阮曉,阮曉道:“雲秋小友今日兩場切磋皆展現了自己不凡的實力,想必各位有所耳聞,他來極宗前還用的是從兇獸那悟來的修煉法門。不到兩個月,就有如此進步,這打消各位的疑慮了嗎?”
吳洞虹趕忙道:“我等怎會有疑慮?萬界柱萬年未動,除了傳承者,誰能御使?”
山連松正了正身子,什麼都沒說,姜遠志不敢看阮曉,悶頭喝酒,其餘人則面面相覷,低聲議論。
“好了,我沒有怪誰的意思,畢竟一萬年了,你們不重視也正常。”阮曉頓了頓,道:“不妨先讓雲秋下去歇息,他還負著傷呢。”
說罷,他看向寒雲秋,問:“你意向如何?”
寒雲秋微笑道:“再好不過。”
在眾人的目光下,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大殿,身邊跟著威武的白珏,一人一獸齊齊邁出門檻,竟給人悲壯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