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策馬從隊伍中行了出來,雙手平攤,示意自己沒帶武器。
他行到宮牆之下,大聲朝城頭上喊道:“某要求見常中郎將!”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端木天哪裡敢當眾報出自己姓名,見城上禁軍不肯去傳話,他乾脆伸手從懷裡把李二的秦王金魚符給掏了出來,用力朝城頭上拋去。
“將此符交給常中郎將,一看便知!”
城上禁軍中一位旅帥伸手接過金魚符,仔細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愕然扭頭看向城下,略一遲疑,便頭也不回朝城下跑去了。
端木天在城外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也不見常何露面,不免有些心急。
正焦急之時,就見緊閉的玄武門城門發出吱呀響聲,慢慢開啟了,護城河上的吊橋也隨之放下。
一名身穿金色明光鎧的中年武將,在一眾禁軍的簇擁下,從玄武門內策馬而出。
端木天忍不住扭頭對身旁的馮都尉小聲問道:“都尉,那可是常中郎將?”
馮都尉點點頭:“不錯,正是他。小郎君,你果真不凡,竟能騙開宮門!可要某立刻下令直衝宮門?小郎君放心,殿下的侍衛皆是百戰老卒,以一當十不在話下。此時突然發難,必能衝入宮內!”
這貨之前就不解端木天此舉何意,此時見常何竟然開了宮門,還以為是端木天用計騙開的,腦子一熱,便打算帶人發起突襲。
端木天嚇了一跳,連忙攔住他。
“都尉莫急!常中郎將未必是敵。”他琢磨一下,覺得也不能把希望都放常何身上,便又說道,“不過都尉若是見某拔槍激發,哦,就是之前在廂房之中,某給太子妃與都尉演示的那利器。都尉只要見某拔槍激發,就莫要遲疑,立即命人直取宮門,趁亂突入宮中。”
端木天不能完全肯定常何是可信賴的,更不能確定以今日的局面,常何還會倒向李二。
眼見常何催馬行來,他默默拔出了槍,握槍的右手藏於馬鞍之上,隨時準備發難。
這貨倒是完全沒有考慮過,他打不打得中的問題。
反正唐人沒見過火器,打不死也得嚇死他們!
常何行到近前,看看眼前這數百騎身穿禁軍鎧甲的鐵騎,不禁眉頭緊蹙。
他可以肯定,眼前這群人,絕對不是宮中禁軍!
常何看向端木天,拿出那枚李二的金魚符朝他示意了下,出言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會有殿下金魚符?”
端木天看看常何身旁的禁軍,沉聲說道:“常中郎將,可否借一步說話?”
常何點點頭,撥轉馬頭向一旁行去,端木天趕緊驅馬跟上。
兩人走到一旁,確定旁人聽不見他們談話後,端木天直截了當的道出了自己身份。
“見過常公,某複姓端木,單名一個天字,家父諱丘,時任太子賓客。”
常何眼睛一亮,看向端木天的表情頓時變得熱切起來:“哦?小郎是端木公的嫡子?老夫雖與端木公素昧謀面,但對端木公的詩詞文章,卻是喜愛的緊。在老夫看來,端木公的詩詞,可稱天下無雙!”
端木天被常何突如其來的熱情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丫身為武將,怎麼跟那些酸儒一樣,聽到老爺子的名字後雙眼都放光。
不過此時可不是與常何談論這些事的時候,端木天趕緊把話題拉扯回來。
“多謝常公將對我家大人的讚賞,若是日後有機會,還請常公將蒞臨寒舍,我家大人必然樂意與常公促膝長談。不過今日常公若不能助我,怕是日後也沒這般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