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聞言,臉色卻變得古怪起來。
冼馬,太子屬官,從五品下,難怪這些武侯如此積極賣力。
端木天臉色古怪並不是因為太子冼馬是朝堂五品官員,而是因為太子東宮設冼馬兩名,如今李建成的兩名冼馬,一個是後世鼎鼎有名,以直言進諫李二著稱的魏徵。
而另一人,就更有意思了。
太子少保李綱的孫子,他預定的未來媳婦,婉孃的爹李安仁!
那眼前這位宮裝女人,究竟是誰的老婆?
魏徵如今已經快五十歲的,其夫人是裴氏,出身於名門望族的河東裴氏,年齡應該與魏徵相差不大不?
而眼前這位蠻橫的宮裝女子,不過二十多歲,顯然不太可能是裴氏。
難道是婉娘他爹,太子冼馬李安仁的老婆?
但李安仁也不年輕了,他女兒婉娘如今都十五六歲了,怎麼可能老婆還這般年輕?
只是他轉念想到裴宣儼的老婆裴夫人,端木天卻又覺得似乎也並非不可能。
眼前這個女人,或許是李安仁的續絃,婉孃的後媽也說不定。
但婉娘若真有如此一位蠻橫無理的後媽,那還真有些尷尬了。
不等端木天琢磨明白,那位武侯旅帥便揮手示意,準備讓手下武侯上前拿人。
端木天樂了。
這位旅帥也是人才啊,溜鬚拍馬的水平還真是一流。
他如今可不是當日在曲水流觴上,毫無依仗的庶民,自然不會任由這些武侯揉捏。
不等武侯們抖出鎖鏈,端木天便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我家大人乃大理寺大理丞!”
他話音不高,卻讓旅帥差點一個跟頭栽倒。
感情這位少年郎也是官宦子弟?
特孃的,一位太子冼馬老婆,一位大理丞的兒子,哪個是他一個小小旅帥能得罪的?
唐朝的旅帥,可不是後世軍中旅長。
大唐軍制,十人為一夥,五十人為一隊,百人為一旅,旅帥不過統帥百人而已。
武侯旅帥,連朝堂不入流的官吏都不是。
莫說老爺子這等六品官員他得罪不起,就是九品芝麻官,旅帥也吃罪不起。
旅帥只覺一個頭兩個大,恨不能抽自己幾個嘴巴,為何要這般多事,一見到冼馬名帖,就跑那麼積極,實在是自找麻煩。
不過事到如今,他後悔卻也晚了,只能恭恭敬敬朝端木天躬身見禮,硬著頭皮說道:“見過小郎君,敢問小郎君,究竟發生了何事?可是與冼馬宜人有些許誤會?二位皆是貴人,一個燻球不過是微末小事,不值當二位貴人起爭執。二位貴人何不各退一步?可好?”
端木天倒是無所謂,他本來也不欲多事,只是眼前這位冼馬伕人咄咄逼人罷了。
他正打算開口給對方一個臺階下,就聽宮裝女子再次冷哼出聲:“哼,從六品的大理丞又如何?弄壞了我的燻球,賠償也是應該的!你這小郎若是不肯賠償,那便找你家大人出來說話!”
端木天眉毛忍不住又挑了起來,這女人,真是無理攪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