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瞳孔頓時放大。
“老頭,裴辛之前怎麼和你說的?昨日裴宣儼帶著裴夫人去國丈府拜訪過?對不對?回來之後,裴宣儼便心情大好,說尹阿鼠已經答應他了,不日便會去洛陽上任。”
“尹阿鼠最喜有夫之婦,裴夫人身上的淤痕,死前行過房事,裴宣儼得了尹阿鼠的承諾,裴夫人毒殺親夫……老頭,你品,你細品!”
端木天的話,讓老爺子也呆滯了,好半晌才長吐口氣,有些不敢置信:“那裴宣儼,真能無恥到這般地步?”
“爸,你想想,若是真與我猜的一樣,裴夫人昨天夜裡毒殺親夫的舉動,是不是就顯得很合理了?作案動機是不是有了?”
老爺子緩緩點頭,認可了端木天的話。
若真是他們猜的沒錯,裴宣儼那個混蛋,為了能夠拿到職事官,為了能夠得到尹阿鼠的相助,肯定是投其所好,將自己夫人騙去了國丈府,交給尹阿鼠肆意蹂躪。
以裴夫人的樣貌,以尹阿鼠那變態的嗜好,裴夫人肯定遭受了一番非人折磨,所以屍體上才出現那些淤痕。
也唯有這樣,才會讓一位五品官員的貴婦人,會狠下心來,毒殺親夫吧?
顯然在裴夫人的眼中,親手將其推入火坑的丈夫,比尹阿鼠更該死。
看似柔弱的裴夫人,竟然也是位烈女子,竟會採用這種方式向自己的丈夫復仇。
端木天此刻對於裴夫人,無比同情。
裴宣儼這種人,果真該死!
而那玉佩,若是不出所料,必然是尹阿鼠滿足獸慾後,“賞賜”給裴夫人的信物。
只是這種“賞賜”,對於裴夫人而言無疑是難以啟齒的羞辱,所以才會將其砸碎,丟在床腳,卻無意中被端木天發現了。
老爺子眼中隱有怒火:“姓尹的混蛋,該死!”
“老頭,這事可不能這樣算了!裴夫人更不該這樣揹負殺夫之名,死的不明不白!”端木天也惱火不已,恨恨的說道。
老爺子思忖半晌,卻又搖頭嘆息:“只靠這玉佩碎片,可無法將尹阿鼠那混蛋牽扯到這命案之中,他完全可以推個一乾二淨。我們也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測而已。”
他們猜測之中,尹阿鼠玷汙裴夫人一事,可是發生在國丈府中,即沒人證,也沒物證。
除了父子二人的猜測,以及手裡這枚破碎的玉佩外,什麼證據也沒有。
想要藉此把尹阿鼠牽扯進這樁命案中,實在是難如登天。
端木天急道:“老頭,怎麼會找不出證據呢?穩婆不是說裴夫人死前行過房嗎?尹阿鼠那個混蛋,肯定在裴夫人身上留下證據了,你們警察不是都能從屍體上發現各種線索嗎?這叫逝者之證,對吧!”
老爺子瞪他一眼:“說什麼胡話呢?這特孃的是大唐!哪裡有法醫實驗室?老子去哪裡提取DNA證據?”
端木天也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他喃喃說道:“難道就這樣算了?”
“不然又能怎麼樣?難道老子還能帶人闖入尹阿鼠的府裡,把他抓起逼供不成?”老爺子也很是惱火,即恨尹阿鼠的無恥,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端木天還不死心,追問道:“那指紋呢?如果能從裴夫人屍體上提取到尹阿鼠的指紋,是不是也能證明尹阿鼠玷汙了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