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你瞞我瞞得好深啊!若非三郎,老夫至今還不知南山有這般賢才!”杜如晦忍不住出言埋怨道。
端木丘老臉微紅,訕笑道:“詩詞只是小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杜如晦佯怒道:“詩詞暫且不提,我且問你,為何那《三字經》、《弟子規》以及《端木家訓》,老夫不知?南山可是未將老夫當成自家人?”
“這……”端木丘語塞了。
他老爺子忍不住扭頭怒視端木天。
若非當著眾人面,端木丘都有解下蹀躞帶,抽兒子一頓的衝動了。
這個坑爹貨,實在該打!
叫你丫裝逼!叫你丫的吹牛!現在如何收場?
端木天被他爹瞪得心中發毛,連忙出言替老爺子辯解:“孃舅,這可怨不得爹。其實爹也是為了保護我,才不得不瞞著孃舅,甚至連娘都不知道。”
“哦,這是為何?”杜如晦不解問道。
端木天后背出汗,眼珠子亂轉:“這是因為,當初有位道士,給我算了一卦,說我十五歲時有劫難,恐有性命之危。要想安然渡過。須得低調處事,不可行事張揚。爹為了我的安危,便乾脆藏拙,連娘都給欺瞞了。”
杜如晦心中疑惑,卻並未追問:“原來如此。”
端木天暗自抹了把額頭冷汗。
果然,一個謊言需要無數謊言去掩蓋。
端木丘對於兒子的說辭,直翻白眼,卻也只能預設。
不管端木天這說辭靠譜不靠譜,總之算是糊弄過去了。
倒是不瞭解詳情的李二猛地一擊掌:“看來那道士所言不錯!今日小郎在曲水流觴上彰顯了一番,結果當晚便引來了殺身之禍!那道士端的了得!端木公,不知那道士道號為何?如今在何處修行?”
端木丘哪裡知道兒子杜撰出來的道士叫什麼,住哪裡,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回大王,那道士並未透露自己姓甚名誰,為犬子卜了一卦後,便飄然離去了。這等高人,閒雲野鶴般,根本不知去向。”
李二倒是信了,搖頭嘆道:“可惜了,如此高人,不得一見,實乃遺憾。”
端木丘再次扭頭怒視兒子,這個坑爹貨,又滿嘴跑火車!若非他有幾分急智,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二也未再糾結道士之事,轉而開門見山,向端木丘丟擲了他的來意。
“端木公,我今夜冒昧前來,卻是有不情之請。端木公乃鴻儒,國士無雙,豈可在鄉野之間荒度時日?還請端木公看在天下社稷與黎民百姓的份上,出仕助我一臂之力!”
老爺子自然早已猜到李世民的來意,但親耳聽到這番話,他卻又糾結了。
除了不想當官外,他更怕自己日後露餡。
什麼狗屁鴻儒,那都是身邊這個坑爹貨杜撰出來的。
把李白、蘇軾、杜甫的詩詞強行安到了他的腦袋上,忽悠得李世民這種千古一帝都找不到北了。
但靠忽悠,可不是長久之計。
若是日後漏了怯,那可是欺君之罪!
見端木丘不說話,杜如晦也跟著出言勸說道:“南山,你莫要再猶豫了!之前那道士說三郎命中有劫難,可是應驗了。但若非大王出面,以身上真龍之氣破了三郎的劫,後果可難預料。南山要保三郎平安,豈不是更應輔佐大王?有大王庇護,三郎必然平平安安,百無禁忌!”
他這番,連端木天都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