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威遠候冷漠地注視著白荷,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若是不願去也可以,那你的名字便從族譜上劃去,不再是我白家人,我就當你死了,少一個女兒。你的所作所為,絕對不是一個巴掌就能消解的,若是皇上不留情面,我這個當父親的,同樣保不住你。明日一大早,你們便去道歉,否則都給我收拾東西滾。”
說完,威遠候轉身離開,他已經不想再同這拎不清的母女說話,真是頭疼。
等到他走,威遠候夫人和白荷這才慌了。
“母親,明日真的要去嗎?”
威遠候夫人眼中含淚,點點頭,“自然要去,否則什麼都沒了,不過要叫你哥哥去。”
母女倆商量了一番,又將白彥給叫來。
一個時辰後,三人才各自休息。
另一邊,回到府中後,顧清苒趁著有空,又去了顧靜怡的院子。
可能是想通了一些,今日顧靜怡的臉色比先前好了不少,整個人也有了人氣,喝藥用膳也不再抗拒。
她頭上纏著一張白色的頭巾,小產的女子都會如此佩戴,是為了保護命門不受寒。
旁邊,白蕊細心地給母親喂藥,看的顧清苒有些眼熱。
“大姐,蕊兒。”
聽到顧清苒的聲音,顧靜怡微微一笑。
“小五回來了。”
“姨母有沒有用膳?要是沒有,蕊兒去吩咐廚房做些。”白蕊是笑眯眯道。
顧清苒神色一動,點點頭,“好,姨母正好沒有用膳呢,謝謝蕊兒幫忙。”
白蕊應聲,快速離開,去給顧清苒張羅吃食。
顧靜怡明白,顧清苒這是支開女兒,有話要告訴她,當下嘆了口氣。
“小五,你說便是。”
其實威遠候府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地方,若是就此離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以後也能逍遙自在。
這些年,她過得太累,每一日都在飽受煎熬,痛苦不堪,也不想繼續。
和離也好,休妻也罷,都無所謂。
“大姐,小五想再確定一下大姐是不是真的放下了。若是大姐心裡沒有留戀,那小五必定是要幫你,但也怕大姐只是一時氣憤,以後會後悔。”顧清苒低聲道。
聞言,顧靜怡苦笑,伸手撫上腹部,似乎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還在。
“小五,你還小,不懂一個當母親的人沒了孩子會多痛苦。”見顧清苒動容,顧靜怡繼續道,“吾兒未成行,便已腹中喪。人間何其美,與兒未謀面。心中剔骨寒,恨已無力保。”
說完,顧靜怡已經淚流滿面。
夢裡有一個可愛小男孩,甜甜地喚她母親,卻離開了。
顧清苒也有些哽咽,“小五明白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
“我們家小五已經長大,可以保護姐姐了。”顧靜怡伸手,摸了摸顧清苒的頭。
怕顧靜怡身子不適,顧清苒也不敢多待,用過膳食後,便回了院子。
她略感疲憊,躺下後沉沉睡去。
殊不知她今日的所作所為,盡數被傳入宮中那人的耳中。
第二天一大早,威遠候府便來人了。
不過,來的人只有白彥一個,他一來就被請了進顧靜怡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