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就在心裡發誓……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以身飼魔也無所謂……”
蟲帝發出極為嘶啞的聲音，像是在大笑，又彷彿在大哭。
“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
……看著眼前這個癲狂的半魔，一時間，蕭祁竟然不知該說什麼。這個男人瘋狂得可怕，從某種意義上說，就彷彿當年的自己。
只不過，自己比對方更幸運。在最黑暗、最絕望的歲月裡，有一個人將他從地獄中拯救了出來，救贖了他扭曲的靈魂。
“就算殺了我，你也不可能得到她。”
蕭祁並沒有太多的憤怒，語氣淡淡地，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喂，還不清楚麼？”
“不是我橫刀奪愛，而是她從來沒有愛過你。”
“從來沒有。”
“閉嘴！”
蕭祁越是淡然，蟲帝就愈發歇斯底里。臉色愈發猙獰，紫色的複眼裡隱約有一縷火光在跳動。
“收起你那幅高高在上的嘴臉……得意什麼？”
“混蛋，你不過就是認識驀小姐早一些罷了……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啊！！！”
“認識她早一些……”
蕭祁抬起頭，目光眺望向不可預知的虛空，“呵，可不只是早一些這麼簡單……”
“我認識她……已經無數個輪迴了！”
他低聲笑著，咆哮著，不像是對蟲帝，反而更像是在挑釁整個世界，“無數次重來，無數次都是失敗……直到她死在我懷裡！”
“就在這裡……”
蕭祁攤開手，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就在這裡……化成了霧……”
時隔一千五百年……那個瞬間，依然深深地烙印在他腦海中。
那是撕心裂肺的劇痛，失去一切的、徹骨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