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顧言耀咬著後牙槽,直接將那木牌往地上狠狠一擲,“這就是你說的牌子?!就憑著這樣的牌子就能進天牢?你以為天牢是什麼地方?你家後花園?”
那小廝已經完完全全嚇傻了,盯著地上那塊木牌,想撿,卻又不敢撿,張了張嘴,想問,最後也沒問出聲來……聽賢王的意思,這牌子是假的……那為什麼假的牌子還能進來?
答案几乎就在嘴邊……
小廝這才開始感到害怕……他們這是……被設計了?他嚇地渾身都抖,最害怕的事情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是王叔出了問題,還是王叔的上面出了問題……
他哆嗦著嘴唇,“王、王爺……如今、如今可咋辦?”
如何辦?顧言耀聽著小廝這樣天真的問題,一瞬間竟然有些想笑。
彼時就覺得奇怪,天牢這樣的地方,即便需要增加人手,大多也是從大理寺的侍衛之中調撥過來。天牢和普通的牢獄不同,不可能直接招一些半生不熟的新手,若真是如此,便太容易被鑽空子。
只是他最近遲緩的日子過地久了,一時間也只是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卻也說不上確切的,是以只不動聲色地提問了解情況。
越瞭解,越覺得這其中諸多細節都過於巧合與刻意,僅憑四個這樣多少有些“不諳世事”的眼線就能闖進天牢來救人?何況對方看起來的確沒什麼身手的樣子……這說出去,怕是連顧言耀自己都不信。
一直到看到那牌子……
彼時覺得諸多矛盾之處,就像是散落在瓷盤裡的一顆顆珍珠,被一根細線,串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這妖到底有多大,明顯取決於這些事情到底有多反常……而如今,這妖,顯然是大妖。
他在這天牢裡待地太久,對外面的許多事情早已一無所知,可面前這個小廝卻也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是以顧言耀也沒辦法掌握這間牢門之外即將發生的事。
但很明顯,有陷阱。
也許是自己同對方踏出天牢的那一瞬間,看到門外威嚴赫赫早已搭了弓箭嚴陣以待計程車兵們。
也許是自己被冠上勾結外敵意圖謀反的罪名,自此面對永無至今的追殺,然後於某一日大雨瓢潑中“不慎遇難”。
總之,不管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想來,都不是一條生路。
“你走吧。”顧言耀下定決心,吩咐道,“從這裡出去,把牢門鎖上,然後注意一點,按照你原先的計劃,離開天牢。即便有人埋伏,若是沒有看到本王與你同行,想來他們也不會現身打草驚蛇。”
小廝不願走,“王爺……您同小的一道出去吧,即便有埋伏,小的也定能誓死護著您!”
誓死?
“呵……若對方只有一人,你誓死護著,即便對方在你身上戳了一個又一個窟窿,你也死咬著不撒手尚能為本王爭取逃跑的時間……”顧言耀有些不屑,笑容也冷了幾分,“那若對方是十人、百人,若天牢之外是烏泱泱地準備取本王性命計程車兵呢?你當如何護本王?”
“小子,說大話前,過過腦子……”
對方面色一白,一時間什麼都辯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