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小丫鬟的確生地不錯,穿地也清新脫俗,髮間並無贅飾,只一朵小小的粉花,別出心栽,心思卻昭然若揭——獨立特行自然是為了吸引某些人的注意。
小丫頭年紀輕輕,野心倒不小,這是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呢。
倒也不冤。
顧言耀眸色深冷,吩咐一旁隨從,“讓大夫過來看一看,上點藥,若是治不好……就給筆銀子,打發出去吧。看著礙眼。”
小丫鬟“咚”地一聲,腦袋磕在了冰冷的鵝卵石上,失聲求救,“王爺!王爺饒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聲音擾地耳朵疼。
聲音擾地耳朵疼,他伸手掏了掏耳朵,表情愈發不耐。今日聽了太多又尖又銳的聲音,或矯揉造作或嘶聲力竭,耳朵著實受罪,他擺擺手,絕情極了,“拖下去!”
隨從上前,捂了嘴,帶下去了。
瞬間安靜了下來,只餘下知了扯著嗓子嘶喊著,竭盡畢生餘力。
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剩下的人連呼吸都不敢有些許動靜,只餘下知了扯著嗓子嘶喊著,竭盡畢生餘力。
太陽漸漸西移,橙黃的日光卻依舊帶著灼人的熱度。
他站在廊下,看著一院子低頭含胸連肚子都收著的下人們,容色是一個比一個平凡,一個比一個缺少姿色,驀地想起顧言晟,聽說他府中下人不論男女都極為俊美可人。
皇后也由著顧言晟,甚至瞧著喜歡的還要討要了去帶到身邊。是以,皇后宮中也都是很漂亮的宮女,說是看著養眼。
倒是大度。
但說起來,皇帝似乎也沒有問皇后討要過她宮中的宮女,倒是貴妃……千防萬防的,養了一屋子的嬤嬤和姿容平平的宮女,反而被皇帝怪罪過說是瞧著分外寡淡。
思緒飄地有些遠,在想到皇帝的時候驀地又轉了回來——皇帝快不行了,而太子之位,至今虛懸以待。
如此說來……左相讓母妃傳的那句話,意思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般呢?若是……那欠的東風到底是什麼呢……
論嫡庶,自己只是庶,而顧言晟是名正言順的嫡,論長幼,顧言卿沒了,顧言晟排自己前頭,勉強算個長,如此說來,不管長幼還是嫡庶,自己這邊都不佔半分理兒。
何況,不知道為何,父皇如今愈發地有些不待見自己……
這般想著,心頭微緊,背在身後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半晌,聲音冷沉喚道,“來人!”
既然註定名不正言不順,倒不如趁著事情還未變地最糟糕之前,提前讓一切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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