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清楚,卻也不能如實交代。她只支著下頜叫了一壺茶,給陸宴庭倒了一杯,才開口勸著,“容曦早年……挺苦的。是以,她對人戒心很重,倒不是抗拒你,只是性子使然……慢慢來,等我忙完了最近的事情,同她聊聊,幫您問問口風?”
陸宴庭點頭,端著茶杯倒也沒有喝,只點頭應好,隨口又問,“顧辭的事情?要我幫忙嗎?”百姓可能還不知道顧辭被軟禁在宮中,還在八卦顧大人竟然當起了“縮頭烏龜”,可陸宴庭自然有他自己的訊息渠道。
知道這事也不奇怪。
時歡點頭,“嗯。暫時應該還不需要……您的勢力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總要留些底牌在手裡才好。”雖不知道陸宴庭準備如何幫忙,也不知道陸宴庭手裡有什麼,但低調一些總是沒錯的。
她不需要,陸宴庭也不勉強,只道,“好。若是覺得為難需要幫忙,儘管開口……你舅舅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賺錢的純粹的商人,咱們陸家……還是有些勢力的。”
她道謝,“好……謝謝舅舅。”
陸宴庭也不留她,“去忙吧。我再自己曬會兒太陽,還得去見幾個合作商。”
“好。”她起身告辭,卻也沒有回時家,直接去了辭塵居。
……
顧言卿這兩日悄悄離開帝都走了兩天。
離開地悄無聲息,回來的時候也隱蔽無人發覺。一路回到自己府裡,聽了手下彙報這兩天的情況,半晌,蹙眉打斷,“王家的妾室?那是誰的人?”
手下一早就調查清楚了,“應該誰的人都不是。只是近日外面開始傳一些時家少爺要娶王家姑娘的說法,那妾室估計是存心破壞,才在外面傳了那些話來……昨兒個王都督將人送進了時家賠罪,沒過多久,就被時大小姐身邊的丫鬟遣送回去了。”
壞事的女人。
顧言卿磨著牙,本來自己手中一塊很好地籌碼,如今就這麼被人丟了出去,掀起了一點波浪,明顯不夠力道,時機掌握地也不好,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一樣沒佔,怕是最後顧辭連頭髮絲兒都不會掉一根。
顧言卿咬著後牙槽,“那女人,現在在何處?”
“連夜被王家送出了城。今日一早,王家老爺子帶著嫡系一脈,一早就去了時家,興許是道歉去了。”手下看著自家郡王一副想要殺人的危險表情,湊近了一些,悄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低聲問道,“殿下可是要……結果了那女人?”
結果?
的確是這麼想的。只是,既然送出了城,找人的話就有點費時費力,不划算。但手中留著自始至終都沒有用的籌碼,一瞬間變得分文不值,這氣卻又堵著,上不來下不去的。
一手支著下頜,一手拿著狼毫筆敲著面前硯臺,他有些心不在焉地,“不必了,最近……找些事情給王家,免得他們太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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