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宋裕看著宋時歡入睡後,大步來到了書房,沈清平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郡主睡著了嗎?”沈清平放下手中的書,連忙開口問道。
宋裕點了點頭,這幾日阿歡都沒睡好覺,心力交瘁,如今事情有了定論,剛才一躺到床上便睡了過去。
看的宋裕心疼不已。
“睡著了就好。”沈清平也鬆了口氣,“粥棚的事情,王爺打算怎麼辦?”
提及粥棚,宋裕眼神晦澀。
“之前是本王考慮不周,貿然出手把粥棚換成肉粥,一片好心卻辦了壞事。”
真是銀子也花了,罵名也捱了。
“本王打算恢復成白粥,並且減少供應,每五日定點施粥一次。”
他想明白了,善心點到為止,過善就會生惡。
沈清平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狠色,“要我說,這粥不施也罷,花銀子養一群會咬人的狗,遇到點事情便朝著王府咬。”
他沈清平自認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若非郡主每日親自施粥,那些人會暫時放過圍困秦王府?
他可是親眼看到郡主的雙臂舉都舉不起來,疼的直掉眼淚。
“阿歡臨睡前說了,總有真正需要一碗米粥的人,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宋裕呢喃道,他不敢去深想前十年阿歡在外面過的是什麼日子,所以他願意做這些為阿歡積攢福報。
沈清平見狀也不再多言,繼續同宋裕商議朝政之事,直到月亮高懸,沈清平方才離開王府。
“夜已深了,王爺,該就寢了。”
六喜的聲音響起,宋裕攏了攏身上的衣袍,“六喜,你再同本王講講這幾日王府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講。”
就這樣,宋裕一直在書房坐到了天亮。
......
另一邊。
太子妃站在詔獄外面,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娘娘,您只能在裡面待一刻鐘的時間。”把守的侍衛一邊開口,一邊開啟了詔獄的大門。
頓時,一股寒氣夾雜著血腥味道湧了出來,讓太子妃瞬間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裡面陰冷潮溼,時不時傳出慘叫聲。
當太子妃站在常氏面前的時候,已是渾身冷汗。
“兄嫂。”
太子妃輕聲開口。
此時的常氏身穿囚服,頭髮髒亂無比,手腳都帶著鐵鐐,聽到動靜後抬眼看向太子妃,“娘娘來了。”
“你們為何要害本宮,還有本宮的孩子?”
太子妃眼眶泛紅,因為常家她如今在母后面前戰戰兢兢,她的兩個兒子還未回京就已經被父皇猜忌。
常氏笑了,“娘娘,若是追根究底,到底是誰害了常家?”
常氏的話平淡卻又直擊太子妃的內心。
“我們東宮有哪裡對不住常家?”太子妃激動了起來,“這麼多年東宮替常家擺平了多少事情,兄嫂難道不清楚嗎?”
常氏聞言,對著太子妃搖了搖頭。
她這個小姑子被養的過於單純任性,不懂得人心險惡,從一開始就不適合嫁入東宮。
“那常家給東宮了多少銀錢,替東宮做掉了多少朝臣,娘娘不清楚嗎?”
聽著常氏的反問,太子妃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