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們都留下關於該死的食物的資訊?他覺得自己的手腳都在為他們對待他的方式而畏縮。儘管如此,他還是默默地答應了。
他別無選擇。
有七名侍女陪伴,住在華麗的城堡裡,被舀湯的他,並不是瑞文·瓦爾特。他就是今年十七歲的艾倫·潘德拉貢——潘德拉貢家族的繼承人,昏迷了三年,幾天前奇蹟般地甦醒了。
他的飯菜很快就過去了,他無視尷尬,照他說的去做。
“感謝您的辛勤工作,陛下。”
在一旁等待的女僕們開始清理盤子,並從瑞文脖子上取下白色餐巾紙。
琳賽揉了揉瑞文的背,說這有助於消化。
他一根手指都不需要動,但瑞文就是無法適應這種花哨的待遇。這對他來說既尷尬又莫名其妙。
“我們會在準備好藥物的同時幫您清理乾淨,陛下。”
聽到琳賽的話,女僕們拿出一面巨大的鏡子。
“那請原諒我們。”
琳賽坐在床邊,脫掉了瑞文的襯衫,她的臉紅了。她拿起一條浸過溫水的毛巾,像處理珍貴的珠寶一樣,慢慢地開始擦拭瑞文的身體。她的手伸到這裡和那裡,但瑞文的注意力在別處。
“……”
他用僵硬的眼睛盯著鏡子。
他的傷疤和肌肉都不見了。剩下的是一個小男孩的虛弱骨骼結構。象徵著瓦爾特家族的黑髮,雖然是私生子,卻不見蹤影,一頭又長又細的金色長髮取而代之。
一張藍眼睛的蒼白臉現在取代了陰沉的灰色眼睛和佈滿疤痕的臉。瑞文看到了一個相貌白皙的年輕人,美得可以稱得上是個女人,他正盯著鏡子裡的背影。
“艾倫·潘德拉貢……”
瑞文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在被巴爾泰殺死後復活了,並以艾倫·潘德拉貢為引導。然後不知何故,他穿越了時間,在戰鬥和他去世前七年。他帶來的震驚和困惑開始消退。雖然他看起來是剛剛從昏迷中甦醒的十七歲艾倫·潘德拉貢,但內心卻是經歷了各種不可思議的境遇的瑞文·瓦爾特。他才能夠恢復平靜,接受了眼前的情況。
“為什麼”是不必要的。瑞文不關心是有原因的。
最重要的是,他還活著,並且從七年前以艾倫潘德拉貢的身份復活了。他還有一槍。他有機會實現他在魔軍十年的忍耐力所能達到的目標。
重獲瓦爾特家族的榮譽是他的承諾。由於誣告叛國罪,瑞文的家人被驅逐和蒙羞。他的家庭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這種新的生活是他清清家族名聲的機會。
他必須實現自己的目標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巴爾泰在殺死艾倫·潘德拉貢和他自己之前說了什麼?瓦爾特家族的垮臺和艾倫·潘德拉貢的死是別人“計劃”的一部分?這一定意味著潘德拉貢家族與瓦爾特家族有某種聯絡。
“它是什麼?誰會那樣做……出於什麼原因?”
他絞盡腦汁想了幾天,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帝國五強家族之一的公國,與東村一個無助的男爵家族有什麼聯絡,實在說不通。
必須有聯絡。他只是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會發現的。這是他作為瑞文和艾倫·潘德拉貢的職責。
“嗯……我們都結束了,陛下。感謝您的耐心等待。”
“感謝您的耐心等待。”
女僕們附和著琳賽的話,向瑞文鞠躬。瑞文連忙打斷思路,點了點頭。但是琳賽和女僕們站在那裡,沒有看到他低著頭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