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給那個不知名的網友發了訊息過後,時溪從社交軟體上退出來,就注意到自己手機上已經有很多未讀資訊了,
她知道這些肯定都是來自時家,就連多看一眼的興趣也沒有。
結果五分鐘後,江俞沉卻拿著手機幽幽地看了過來:
“時栩澤跟我發訊息,說一直聯絡不上你,時家主大怒,已經暫停了你在公司的所有職務;
他還說,時家主已經發話,如果這次N國之行,你拿不下稀有鑽石礦的合作開採權,回去之後……家法處置。”
最後那四個字被他咬的極重,可時溪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甚至還愉悅地彎了彎唇:
“職務撤了?這可真是今天聽到的第一個好訊息!”
江俞沉:“?”
深深地盯著她看了一陣,見她面上神情不似作假,男人忍不住蹙了下眉:
“看來你對稀有鑽石礦的開採權很有信心。”
“我……”
時溪想說我當然有信心,畢竟原文裡就是因為江俞沉在這次競拍中錯失了綠地專案,所以她才會寫出稀有鑽石礦,來代替綠地專案作為男主未來一年內的事業展開。
這次去N國南部會發生什麼,要做什麼才能得到開採權她都一清二楚。
要是這樣還能敗給其他人,那她得有多蠢!
不過這些話顯然不適合說給江俞沉聽,時溪才剛一開口,立刻就反應過來,緊接著到了嘴邊的話也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
“能不能拿下問題都不大,不就是家法?以前哪年不來個幾次!”
“這種事你還驕傲上了?”
涼涼地瞥她一眼,男人收回視線,垂下眼瞼的時候,眸底卻有絲複雜之色一閃而過——
時家家法用的是一根成年人拇指粗細的藤條,他以前也確實見時溪捱過很多回,每每還總能讓她躺上好幾天。
只不過那時候看她捱打,他心裡是十分痛快的,覺得她完全就是活該,
但現在……
一想到那樣粗的藤條有可能會落到她身上,江俞沉就忍不住皺眉。
他盯著自己的手機出了會兒神,半晌,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般,給比自己先一步抵達N國南部的屬下發了訊息過去:
“從現在開始放棄稀有鑽石礦的開採權爭奪,如果發現有其他人要達成合作,想辦法全部破壞掉,盡力幫時家大少拿下開採權。”
大概是他這條訊息實在太過讓人震驚,第一次,他那向來接到命令只會說“是”的下屬竟然發了疑問句過來:
“Boss,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彼時,江俞沉看著那個問號,也在心裡問了一遍自己——
對啊,為什麼呢?
就因為她是為他才惹怒的時培毅?
可她那麼做不也只是為了補償自己從前對他的所作所為麼!
還是說,他覺得她可憐??
默默用餘光掃了眼正在沒心沒肺吃冰激凌的時溪,江俞沉覺得這個選項也可以直接pass掉。
一言不發地坐在位置上想了半天,仍舊是沒能想出一個合理的,可以說服自己和下屬的理由,
他乾脆就閉上眼,不再去想那些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