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主大度,但我卻不能不顧薄家主的身體安危。畢竟時溪這孩子,根本就沒有系統地學過什麼醫術。”
時培毅說著,眼底暗含威脅地看了時溪一眼:
“你說是吧?”
“是。”
時溪平靜地點點頭,看著對方眼裡剛剛升騰起的點點滿意之色,她話頭猛然一轉:
“但薄家主這種情況剛好是我瞭解過的,我可以治好他。”
“胡鬧!”
萬萬沒想到這個以往最會看他眼色的兒子現在居然敢當面做出這種違揹他意思,還不給他臺階下的事情,時培毅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點數?前幾天才因為做錯事被罰了關禁閉?
今天要不是薄家主想見你,你現在都還應該在房間裡邊好好反省!”
“我怎麼記得我被關禁閉的理由並不是做錯了事,而是因為我不想繼續去爭您這個位置了?”
看著時培毅之前的種種反應,時溪心裡隱隱約約地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只是這個猜測實在太過大膽,以至於讓她這個原作者都有些無法接受!
但不管怎麼樣,為保險起見,或許她真的該改變計劃,提前擺脫時家繼承人這個身份了!
想到這裡,時溪眼神變得越發堅毅起來:
“父親,我很清楚自己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
您說您不能不顧薄家主的身體,任由我去胡來,但事實上,我不去,才是真正不顧薄家主的身體!”
“時溪!”
時培毅向來是個好面子的人,原本想著有薄寒森這個外人在場,他還打算努力壓著自己的脾氣粉飾太平,
卻沒想到時溪竟突然發難,當眾給他難堪!
極度的憤怒之下,偏還要保持平靜,一時間,時培毅就連臉上的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動起來。
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來,他倒還算記著薄寒森不是可以隨便怠慢的人——
“抱歉,時溪這孩子最近被我關了幾天禁閉,現在心裡可能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薄家主能不能暫時先讓我跟這孩子談談,讓她冷靜一下?”
“這……”
眸光下意識地落到時溪身上,見她輕輕點了下頭,薄寒森這才起身頷了頷下頜:
“早些時候就聽聞時家後花園的設計極為巧妙,今天正好可以去看看。”
“那我讓管家給你帶路。”
時培毅見對方同意,面色才總算是勉強緩和了幾分,
可也就只有那麼一會兒的工夫,等到薄寒森跟著管家離開之後,他的目光重新挪回到時溪身上,臉色又肉眼可見地迅速黑了下去!
他猛地一下站起身,抬步走到時溪跟前,揚起右手眼看著就要直接落到她臉上了,
時溪和江俞沉忽然同時出手,牢牢將對方制住,
並且因為兩個人都沒想到對方也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所以力氣並未收斂,這就導致時培毅不僅沒有打到時溪,
反而還被兩人差點給他把手腕都掰折了!
“你們倆真是好大的膽子!”
時培毅回過神來,趁著兩人怔愣,放鬆了鉗制的工夫,一把將手抽回,
這次,他是真的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