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落一地的茶杯殘骸，還在地上轉個一個個圈子。
糊糊狀的茶湯，混雜著鮮血，眨眼間就將李長安整張臉模糊起來。
鑽心的疼。
讓李長安不由的咬緊牙關。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目光怒視人群中，方才在暴動之中向著自己砸過來茶杯的那人。
李長安的目光像一柄柄刀子一樣，紮在那人的身上，讓那人不由的膽顫起來。
“哼！”
李長安冷哼一聲，推開已經拿著手帕，想要為自己擦拭傷口的小雅。
他站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間，緩慢卻沉穩的向前一步。
整個人群，頓時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李長安再踏一步。
人群便再一次後退。
李長安的嘴角微微上揚，嘲諷之意毫不掩飾。
“某今日便告於爾等，便是爾等群起而攻之，某亦能橫掃爾等！”
“一群宵小蚍蜉，當真自居雄獅獸王乎？”
李長安壓制著心中燃燃升起的怒火，再不做保留的嘲諷著眼前這些盛世下的碌碌之輩們。
然而，李長安的這番話，卻是將整個人群給點燃了。
“李長安，滾出長安城！”
“李長安，你就等著官府來緝拿你吧！”
“一介逃兵，欺世盜名，竟然還敢在長安城中囂張跋扈，你當真以為長安城也是沒有王法的地方。”
“今日我等便在這裡，看著你是如何的狼狽。”
“看著你是怎麼被押進天牢裡的！”
越發暴動起來的人群，讓小雅不要膽怯的躲到了李長安的身後，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
躲在遠處角落裡的老鴇，更是拉著兩個人擋在自己面前。
她現在是後悔不已。
怎麼就惹到了李長安這麼個禍害。
到頭來，全是她這家扶鳳閣遭了殃。
李長安卻是不為所動，鮮血從他的眼前滴落。
血腥味，卻讓他越發的興奮起來。
“某其實很可憐你們，可憐你們被幕後之人利用。”
“但某卻更看不起你們。”
“非是某囂張跋扈。”
“而是爾等，皆為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