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的訊號已經在剛才的爆炸中被完全切斷。
全世界人都以為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與火的地獄,只有親歷者才知道,
被劇烈的衝擊波炸的渾身傷痕累累的記者們艱難地爬起來,也只能用自己的眼睛來記錄眼前不可思議的場面。
火光灼灼,白色親王號不停地搖晃著,
而船上那沖天的黑色火焰依舊熊熊燃燒。
輕易秒殺一切的火焰巨人對眼前的一切存在似乎都漠不關心。
他沒做出什麼動作,整個世界卻已經安靜異常,一切敢於對他發動攻擊的抵抗者全部消失不見。
甚至,眾人驚慌、恐懼的念頭也一點點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滿足感和喜悅。
“影子先生!”
費迪南德早就匍匐在地,對遠處這位偉大的神明致以崇高的敬意。
這位影子先生依舊帶著血紅色的面具,渾身上下翻滾著黑色的火焰,怎麼看都像一尊邪神,可偏偏在場的人居然沒有一個像面對其他變異生物一樣投去恐懼的眼神。
相反,他們紛紛跪倒在這位造型怪異的影子先生面前,竭力訴說著自己的忠誠與敬仰。
不只是費迪南德。
拉姆也跪在了地上。
儘管他心底深處還有一個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呼喚,告訴他自己中了恐怖的邪術,但大部分的心神已經無法支撐,現在的他願意為這位偉大的神明奉獻一切。
蛇髮女妖和那些森林族長相怪異的變異體也是如此。
方圓百里,唯一還能保持正常意識地只有一個。
文傅難以置信地盯著面前的火焰巨人,嘆道:
“你是陳頌?”
影子終於緩緩開口,文傅聽見一個滿含怨毒的聲音道:
“沒錯,影子這個名字只是我的能力,其實我就是陳頌。”
“當年你的父親為了救你所採用的技術是將一個變異體跟你的身體合二為一,這樣保證了你沒有出現徹底的變異,反而中和了變異體,擁有了強大的力量。
可我自己本身就是變異體,沒法在跟別的變異體融合,在當年遭受重創後,我被迫選擇重啟,與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合在了一起。”
“我的母親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異能者,我的父親雖然碌碌無為,但他對我也非常關照,我很感謝他們的生養之恩。
可隨著我成長,他們發現我已經走在了‘變異’的路線上,為了讓我不承受變異的痛苦,於是他們降想了一個不錯的主意——他們請人給我編造了一套假的人格,作為我日常執行的程式。
本來應該形成雙重人格的我被這套假的人格帶動,一時竟找不到我的本源。
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幾年的時間我將徹底被這套人格吞噬同化,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好在,一切的轉折出現了。
我在那座凶宅中發現了一個靈龕,並且捲入了後續的一系列事件。
我漸漸得到了一切,也漸漸迴歸了自我,這些人自作聰明,趁著我原本的意識崩解,本來以為這樣就能輕易戰勝我。”
“他們怎麼知道,之前的我不過是一個異能者,可現在的我……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
我甚至只需要揮揮手,就能將他們隨意碾成齏粉。”
文傅之前就聽過惡念教團的存在。
這個四十年內突然崛起的教團讓文傅非常羨慕。
所有見過影子的人都會對影子推崇備至,願意為影子先生的事業獻出自己的一切。
也是憑藉這個,影子的勢力迅速推動到了世界的各個角落,成為這個世界上不可小視的強大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