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手對抗巨獸巨大的身體。
這畫面帶來的震撼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而直面衝擊的文傅則忍不住叫出聲來。
“這……”
鳴沙巨獸的質變異能地震居然被生生攔截,強烈的震動重創了巨獸的意識,讓這個身高達到二十米的恐怖怪物像被重炮擊中一般直接轟然翻到,狠狠地摔在地上!
“陳,陳先生!”費迪南德本來已經絕望,可看到鳴沙巨獸轟然倒地,忍不住高聲讚頌,“我們還活著,我們還活著!”
陳頌緩緩起身。
儘管他全身覆蓋著一層泥土看起來格外狼狽,可他身上散發出難以捉摸的驚人邪氣,就算是完全外行之人也能看出他幾乎毫髮無損,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強大。
“你打的挺痛快啊,該我了吧?”陳頌的口中喃喃唸叨。
他的聲音不大,文傅卻聽得清清楚楚。
緊接著,文傅和鳴沙巨獸的腦中同時響起一陣淒厲的轟鳴,種種幻覺潮水一般湧入他們的識海,正試圖強行佔據他們的意識。
惡念·瘋狂!
這是陳頌目前能掌握的最強異能。
在瘋狂面具的增幅之下,種種瘋狂的念頭鑽進了文傅的識海,已經被自己拋在記憶深處的往事一件件浮上心頭。
陳舊到有些泛黃的畫面飛快轉動,一切都停止的時候,文傅的眼前出現了一座美輪美奐的歐式別墅。
鉛灰色的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別墅院外一個身穿破舊棉衣的中年人緩緩蹲下,抱著身邊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兒子,有點不安的嘆了一聲。
兒子雖然年少,卻非常懂事地抱住父親,鎮定地道:
“爸,沒事,我不冷呀。”
父親儒雅溫柔的臉上滿是內疚,不安地道:
“兒子,你先回家吧……”
這畫面文傅再熟悉不過。
這是他十三歲那年過年時的場面。
年光將至,紅雪製藥紙面上的銷售業績不錯,但有幾筆欠款還沒有收回。
收不回欠款,紅雪製藥連最基礎的原料採購費用都無法支付,已經有原料供應商表示明年中止跟紅雪製藥的合作。
無奈之下,文效忠只能拖著病體上門求情,希望能讓供應商寬限一段時間。
十三歲的文傅擔心父親的身體,固執的要求陪父親一起登門。
父子兩人被拒之門外,別墅裡的供應商毫不留情,表示交情算個屁。
沒有錢開什麼公司?
他清楚地記得,父親本來身體就不太好,為了讓供應商寬限幾天,文效忠固執地從傍晚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天明,寒夜的冷風呼嘯,徹底摧垮了父親的身體。
而年少的文傅也只能陪在父親身邊默默流淚,他什麼也做不到。
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夢魘,是一直藏在心中不願意回憶的痛苦往事。
他哪裡不知道這是陳頌的把戲,
只要他願意,摧毀這個幻象世界應該不太難。
可文效忠高大的身影在雪夜中逐漸變得佝僂,年幼的自己緊緊抓住父親的身體艱難無助,就算是幻象,他又豈能視而不見,就此離開?
“爸,爸……你,你還好嗎?”年幼的文傅強忍著不願哭出來,可說話的聲音已經明顯帶了幾分沙啞和顫抖。
幾個路人經過,有人認出了文效忠,還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
“現在這做企業家的,真是會作秀啊。”
“嘿,真是不要臉啊,居然還拿自己的兒子一起作秀。”
“誰知道是不是親兒子,親兒子誰捨得啊。”
議論聲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