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陳頌又回到了日常工作之中。
他把凶宅的見聞寫成了一篇稿子,配合官方的宣傳口徑介紹了噩夢之源造成的影響。
可在發稿之前,他又把稿子刪了,換上了一片嶄新的報道。
這篇報道中,陳頌說起了之前用假錢從老太太手上買菜的事件。
他把報道寫出來放在老闆桌上的時候,老闆陳海天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滿臉的不信。
“真有這種人?這種爛屁股的事情都能幹出來?這雖然談不上喪盡天良,但也太噁心人了吧?”
陳海天之前以高溢價將自己手上的股份大半賣給了姜恬,可姜恬連《星海晨報》都懶得管,自然不會干涉這種三流小報。
現在陳海天還是《輝煌日報》名義上的老闆,依舊能掌握手下的工人,只是心態佛繫了很多,都開始追星了,也懶得接那些假藥廣告,自然能義正辭嚴地指責其他人做壞事爛屁股。
他順著往下看,又看到了陳頌寫的內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
“陳,咳,兄弟,這,這種事情咱們不能亂說啊。”
陳頌在報道中提到了一種叫怨氣的東西。
他說不少變異體的身上都存在一種叫怨氣的東西(至少陳頌接觸過的都有),他提出了一種假說,創造性的塞進去了一些因果報應一類的東西,認為強烈的怨氣才是變異的由來。
比如劇毒女士就是身懷強烈的怨恨。
再比如……
那個狗男女,如果不及時消除影響出來接受懲罰,也一定會遭到劇毒女士一樣變異怪物的殘酷報復。
陳頌這東西寫的有點理想化,成年人哪相信這種簡單實在的因果報應。
事實就是沒有攝像頭,你根本找不到描述中的那對狗男女是誰。
陳海天都在琢磨要是所謂的報應靈驗,自己剛畢業進的黑煤窯實驗室老闆早就應該全家暴斃。
不過吧,陳頌現在是爺,陳海天才不敢得罪他。
陳海天不瞎,他看下隨手買下報社的第一大股東姜恬幾乎每天都來陳頌隨便吃個早飯,
姜恬願意出這麼多錢,還保留陳海天的位置,傻子才願意跟他對抗。
“行,稿子不錯,就這麼發吧。”陳海天懶洋洋地道,“對了,咱們報社好久都沒有漲工資了,就從這個月開始,每個人漲1000。
嗯,咱們報社的桌椅板凳也要更換了,電腦配置也得升級一下了。”
“哦,對。”陳海天惡狠狠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又看了看桌上一個男明星的照片。
看著那一頭濃密的頭髮,他非常悲憤地道:
“從今天起,我以身作則,以後咱們報社嚴禁加班。
誰特麼半夜給老子打電話一律開除。”
陳頌:……
“老闆英明!”他衷心的拍了個馬屁。
陳海天哼哼了幾聲,繼續盯著桌上男明星出神。
一箇中年男人突然開始追星,還是男明星,嘶,會發生什麼陳頌簡直不敢想象。
看在老闆剛剛做了件人事的份上,陳頌提醒他老闆娘可是練過的,隨便追星就算是男明星也很危險。
陳海天非常無語,可想到老婆的威力又不敢大意。
他只好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摸出一張門票放在桌上:
“別特麼造謠啊,我真的是去看演唱會,順便漸漸老同學。”
“老同學?老同學細說。”
“小陳你這樣就不對了啊,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陳海天不滿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把演唱會的門票展開。
只見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紅雪製藥回報社會大型演唱會”。
別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