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門前,一個四十多歲、面容清雅溫和的中年人垂手站在那裡,
見警視廳的眾人從樓上下來,那個中年人溫和地點點頭,笑道:
“小宋,好久不見了。”
跟著這個中年人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斑白頭髮、臉色冷峻的老者,他一眼就看見了陳頌,陳頌也一眼就看到了他。
秦宗富!
他怎麼跑過來了。
陳頌明顯感受到了強烈的怒意,想到兩人之間的齟齬,他本應該稍稍露出幾分敬畏之色儘量給這個傳媒界的前輩一點點的面子。
可秦宗富的憤怒落下來,卻像一股柔軟的微風撫進陳頌的識海。
之前的種種憤怒在識海中累積的都不算迅速,而且多少會影響一下陳頌的情緒。
可秦宗富的怒氣卻讓陳頌如沐春風,他甚至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被嫩黃色的木箱流淌出來的正反饋慢慢強化,這讓他喜出望外,甚至忍不住咧嘴大笑。
“陳頌!”
秦宗富本就一肚子怨氣。
之前陳頌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跳過自己在《星海晨報》的頭條發文章怒斥自己的親弟弟不法,這簡直是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之後陳頌又拒絕了自己拉攏,讓事情不斷的發酵,弟弟的種種醜聞這幾天被一點點揭發出來,為了避嫌,秦宗富也只能硬著頭皮在自家報紙上保持口徑,說自家弟弟的不好。
這讓他心如刀割,天天恨不得把陳頌拆了。
而今天,陳頌先阻撓他手下的記者離開在先,現在見了自己又笑得如此無良,實在是讓秦宗富難以忍受。
他大步上前,冷笑著盯著陳頌的眼睛,寒聲道:
“陳記者,是你舉報我們報社的記者有問題?”
“是的,我……哈哈哈,不,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高興了。”陳頌想擺正姿態,可識海中那股舒服的感覺實在是太離譜了,讓他一時收不住笑容,表情讓秦宗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陳記者,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變異鑑定的資質。”
“並沒有。”
“那好,你有沒有相關的異能鑑定證明?”
“那是什麼?”
“很好,那你自己有精神方面的鑑定嗎?”
“也沒有。”
秦宗富的臉上逐漸露出幾分猙獰之色,他用極其誇張的口氣衝著宋辰道:
“宋組長,小宋,咱們以前的合作關係也不錯。
我們晨報的記者怎麼得罪了您,您相信一個毫無資質的記者幾句鬼話就禁足我們的記者,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喏,我把嶽會長叫來了,嶽會長可是咱們北方聯盟研究變異問題的老牌專家,是不是他只要一句話,說陳記者已經有變異的徵兆,你們就會立刻將他擊斃?”
暴怒狀態下的秦宗富源源不斷地散發著高質量的怒火,陳頌識海中那個嫩黃色的木箱大口大口吮吸著他的怒氣,從不斷溢位蜜色的汁液,滋養著陳頌識海中的另外兩隻木箱,又滋養著陳頌的身體,讓陳頌能感覺自己的體格都在慢慢發生變化。
宋辰沒有搭理陰陽怪氣的秦宗富,衝陳頌介紹道:
“陳先生,這位是北方聯盟的特別變異研究會會長嶽聖翔先生。”
當年的大災變重創了人類社會的秩序,讓殘存的人類將研究變異和提防變異作為了人生的最高信條。
星海所在的北方聯盟建立了專門對變異進行的研究的研究會,匯聚了整個聯盟所有的學術精英,苦苦尋找變異的秘密。
嶽聖翔今年四十二歲,已經是官方研究會的會長。
可以這麼說,整個聯盟沒有人比他更懂變異。
聽秦宗富說話夾槍帶棒,嶽聖翔溫和地揮了揮手,他平靜從容地看著眼前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