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域性總部。
張勳將找到的照身帖交給薛夏,然後搖頭稟告:“照身帖上的名字是牛九,陝西寧夏人氏。除此之外,再無身份印記,隨身攜帶之物也只有一把短劍,三兩寶鈔。”
薛夏命人弄醒牛九,看著掙扎的牛九問:“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行刺安樂王的?”
牛九破口大罵:“老子看不慣胡人,遇到胡人就砍殺,有什麼不妥?倒是你們這一群群人穿得衣著新鮮,卻連個胡人都不敢殺,算什麼英雄?在京師當走狗,還不如去邊關殺敵去!”
薛夏冷冷看著牛九,搖了搖頭:“你不需要用聲音來進行偽裝,你已經暴露出了不少問題,我可以肯定,你背後一定有人在指使,甚至可以說,在你動手的當時,那個人就看著你,而他並沒有出手,而是選擇拋棄你!”
牛九大喊:“什麼指使不指使,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要殺盡胡虜!”
薛夏拿起燒紅的烙鐵,一點點地湊向牛九的臉,微微移開一點,猛地朝著牛九的左耳朵按了下去!
呲呲!
頭髮直接被灼斷,肉被燙熟,耳朵幾乎都陷入了肉裡去,牛九疼得直顫抖,渾身不斷搖晃,鐵鎖鏈被拉得咯嘣響。
張勳看著這一幕都不由地有些緊張,生怕鎖鏈都被掙破。
酷刑結束了。
薛夏拿起一片黑的烙鐵,對顫抖不止的牛九說:“你用話術引導我,想要證明你是一個偏執的仇恨胡虜的狂人,但一個像你如此偏激的人,如何可能策劃如此周密的行刺之事?”
“你行刺的街道上,你走過的路上,至少有三十幾個胡商與胡人,可你為何偏偏沒有動手,反而只挑選了把禿孛羅,因為他是你唯一的目標,你一開始就選中了把禿孛羅!”
薛夏拿起被捏碎的竹棍,敲了敲牛九的腦袋,恨恨地說:“能徒手捏碎老竹的,需要的力道何止一石?若沒有一定的功夫根底,拿什麼接住,拿什麼捏碎?牛九,你背後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尋常人,絕不是,告訴我,你背後到底是誰?”
牛九呵呵冷笑:“我天生神力,不行嗎?”
薛夏看出了牛九眼神中的挑釁,轉身喊道:“讓胡遁來,我要他開口!”
張勳瞭然,安排人去招呼。
胡遁來了,帶了一堆工具,隨後便是一陣淒厲至極的慘叫聲,時間一點點過去,慘叫聲越來越微弱……
薛夏看著被折磨的幾乎不成人樣依舊不開口的牛九,不由地暗暗罵了句:“又是個硬骨頭!”
劉長閣走了過來,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由地打了個激靈,硬骨頭,安全域性碰到的真不多,但有些人,卻是打碎了骨頭都不說,止住了胡遁,對牛九厲聲問:“是古今讓你來刺殺把禿孛羅的?”
牛九原本毫無波瀾的眼神終於變化了,透著一種恐懼、不安、緊張與躲閃。
薛夏見此,不由地心頭一緊。
劉長閣退後一步,看向薛夏,肅然說:“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棘手,老對手來了。”
薛夏凝重地說:“公子我們都處理了,陰兵也解決了,他竟還有力量?幾年了,他都沒什麼動靜,此時冒出來又是為何?”
劉長閣比薛夏更是沉重。
古今,這個隱藏在京師多年的陰影,原以為隨著公子的落馬,陰兵的一掃而空,白蓮教匪首被殺,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可現在看來,古今並不甘心失敗,他似乎還有其他的圖謀,其他的力量!
“必須先確認是否為古今所派!”
劉長閣也清楚事情重大,不敢以揣測定論。
胡遁又是一番折磨,直至天色傍晚,才終於摧毀了牛九的意志。
劉長閣將審訊報告連忙送至武英殿。
朱允炆批閱了一天奏摺,不想再看,揉了揉酸澀的眼:“你直接說吧。”
劉長閣小心翼翼地說:“皇上,據牛九交代,是古今派遣他,意圖引起大明與瓦剌的戰爭,延長西北之戰的時間,耗費我們的民力、民心與軍心。”
“古今?”
朱允炆有些意外,這個消失了幾年的名字,再一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