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川仰著頭,看著鮮豔的日月旗迎風飄展,裂開嘴笑了起來。
這是大明的國旗,自己是第一擎旗手。
榮耀,無上的榮耀!
齊川心裡很是火熱,緊握著旗杆,皇上曾經說過,日月旗插在哪裡,哪裡就是大明的領土,哪裡就由大明軍士來守護!
自己要舉著、扛著大明的國旗,插到西域去!聽說那裡的風很大,吹起旗幟來一定很好看。
“小川子,把旗搖一搖!”
一旁的老兵趙鐵吆喝著。
齊川側頭看了看趙鐵,回了聲:“得嘞。”
趙鐵看著舞動的國旗,嘖嘖兩聲:“你說咱們要把國旗插在撒馬的馬頭上,皇上會不會給我們封個伯爵?”
齊川笑著說:“趙叔,撒馬不是人……”
“我知道,是一匹馬。”
“也不是馬,哎呀,是撒馬爾罕,是一個地方。”
“撒馬有什麼稀罕的,參將不是說他們騎兵很多嗎?”
趙鐵瞪眼。
齊川無語。
一旁的老兵梁傑哈哈大笑,指著趙鐵說:“讓你在參將講的時候打瞌睡了。我說老鐵,你還行不行?聽說你臨行之前,和婆娘八天沒下床,該不會虛了吧?”
“去你的,老子硬得很!”
趙鐵拍打著胸脯,咚咚作響。
梁傑打量了下趙鐵的身板,看得趙鐵直發毛,拍了拍後背的大刀,威脅道:“咋滴,要不等下一個宿營地我們過兩招?”
梁傑打了個哆嗦,連忙拒絕:“算了吧,我可不敢欺負你,你婆娘要是知道了,非得跑我家拆家不成。話說,這可是我們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啊,新軍之策,殺敵一首,升小旗,獎勵二十兩,殺敵三首,獎勵六十兩,直升百戶,若能斬了對方大將,說不得軍功九轉,直升指揮史。”
趙鐵瞪了一眼梁傑:“你直接把帖木兒砍了,說不得升你為都司,給你個侯爺噹噹。”
梁傑握了握手中的長槍,嘿嘿一聲:“運氣這東西誰說得準,我找算命的算過了,說我有封侯的面相。保不準帖木兒就把腦袋湊過來,我一槍結果了他,以後你想登門,沒三斤豬頭肉都別想進門。”
趙鐵呸了一口唾沫,問道:“給你算命的該不會是劉瞎子吧?”
“你咋知道?”
梁傑驚訝。
趙鐵白了一眼梁傑,就你這張臉,也只有瞎子才會說有封侯的面相。
齊川看著鬥嘴的兩個老兵,插了一句:“你們誰殺了帖木兒告訴我,我就把旗子插在他腦袋前面,讓他死了也得看著咱們的國旗,到地獄裡也能給閻王爺說清楚,是被咱大明殺的。”
“好啊!”
趙鐵、梁傑笑著答應。
“急行軍,挺近十里,開封城外宿營。”
楊烽火騎在駿馬上,雙腿一夾馬身,戰馬便飛快地跑了過去,然後又扯開嗓子重複了一遍,從隊伍的前面,一直跑到隊伍的後面,連綿的軍隊宛如長條,隊首至隊尾足有十二里路。
春風吹起披風,紅櫻飄舞。
楊烽火縱情賓士,高聲傳令。
自己進入京師已經八年了,這是第二次參與戰爭,不,應該說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