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哈大踏步走入大帳,看都沒看坐在上面的坤帖木兒,便徑自坐在一旁, 沉聲道:“瓦剌部落西遷,重新劃分了駐牧地,有些部落不聽話,我希望大汗擬寫一份詔書,告訴他們不臣服的下場。”
坤帖木兒眼簾抖動了下,對於哈什哈的無禮,他沒有半點辦法。
“丞相有轄制權,各部落都應聽從丞相差遣,他們不服應任由丞相發落,詔書就不必了吧?”
坤帖木兒不甘心地說道。
詔書什麼的,只是一個形式罷了。
可偏偏在這世道中,有些可笑的形式又是必須存在的,哈什哈既想要當婊子,還想要立牌坊。
哈什哈冷冷地看了一眼坤帖木兒,道:“沒有詔書如何能讓人信服,快點寫吧,我現在就要。來啊,給大汗上筆墨。”
坤帖木兒低著頭,拿起了筆,一筆一劃,力透紙背地寫了詔書。
有了這一份詔書,哈什哈完全可以“攜詔書以令諸部”。
可又有什麼辦法?
坤帖木兒打不過哈什哈,自己的部落根本就不是哈什哈的對手。
哈什哈拿著詔書看了看,見沒有印鑑,不由皺眉,道:“為何不蓋印?”
坤帖木兒苦澀地看著哈什哈,道:“印取自買的裡八剌,帶有不祥之兆,若有新的印鑑……”
“元廷印信豈容擅改?”
哈什哈不容坤帖木兒拒絕,動手開啟了桌案上的檀木盒,將裡面的大印取了出來,蓋在了詔書中,然後丟下大印,滿意而去。
坤帖木兒臉色陰沉至極,自己這個傀儡,連買的裡八剌都不如啊!
哈什哈返回到自己的大帳,召來額日和木,道:“現在我已有詔書,日後哪個部落不服,便將其徹底吞併。”
額日和木面帶喜色,請了詔書仔細看過,便對哈什哈恭喜道:“丞相大人將成為草原上的王。”
哈什哈滿意地大笑著,安排人準備酒肉。
控制著整個瓦剌,手中還握著大汗,想收拾誰還不是手到擒來?
額日和木告辭,走出大帳,看到有人拉出了社畜準備屠宰,突然跑了過去,喊道:“不能殺!”
作為遊牧民族,尤其是這些貴族而言,殺牛羊吃肉是很正常的事。
可額日和木卻阻止了這種殺戮。
不等屠宰之人問一句為什麼,額日和木便轉身進入了大帳。
哈什哈正喝著酒,欣賞著妣吉舞蹈曼妙的舞蹈,對於額日和木的去而復返,哈什哈有些不解,問道:“何事?”
額日和木嚴肅地說道:“丞相大人,我們還需要找大汗要一道命令。”
“哦?”哈什哈的喉結抖動幾次,問道:“還要什麼命令?”
額日和木道:“不準屠宰與吃羊肉!”
“咳,你說什麼?”
哈什哈差點嗆到,看著額日和木,一臉不可思議。
不讓吃羊肉?
開什麼玩笑,養那麼多羊不就是為了吃肉的?你好歹也是一個智囊之人,怎麼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
額日和木沒有開玩笑,認真地重複道:“不準屠宰與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