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作為京都官員,陳年對這個成立尚短,卻令朝堂諸公談之色變的機構有著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知道,在其掌握的那座詔獄中,關押著無數身份顯赫的官員。
那些錦衣,彷彿滿朝文武噩夢中的厲鬼,而其首領杜元春,更被有心人渲染成了魔頭般猙獰的形象。
而此刻,這群錦衣找上了自己。
方才還很“硬氣”的陳年瞬間軟了,堆起謙卑的笑容:“餘百戶,什麼風將各位吹來,坐坐,來人吶,看茶。”
“不必了。”餘慶淡漠道:“陳知縣,你可知我等為何而來?”
陳年故作茫然:“下官不知。”
餘慶冷哼,一絲真元含在口中,震的陳年心神搖曳:“敢抓我的人,卻不敢承認?陳知縣,我真想知道,誰給你的膽子!”
陳年這次真的懵了。
抓對方的人?
自己什麼時候做過?我敢抓鎮撫司的人?說什麼笑話……陳年心中一沉,小心翼翼道:
“大人,下官絕不曾做過此事,此間,是否有些誤會?”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懷疑,對方是刻意栽贓,找自己刷任務了。
鎮撫司每月可是有抓人指標的!
“什麼誤會?人就是你們抓的,我親眼所見。”
突然,錦衣中,範貳跳了出來,義憤填膺,指著那幾名未及撤走的官差:
“就是他們!在客棧拘走了齊平!”
什麼?
齊平?陳年愣住,沒想起是誰,但很快,他臉色鉅變:“是那個外地人?!”
他不敢置信,那個外地人,怎會與鎮撫司有關?
不,是有關的。
他想起下屬彙報中,曾提及客棧案件,有一名鎮撫校尉出面,莫非便是此人同僚?
可,若是如此,對方為何不表明身份?
這一刻,無數疑問填入他的腦海,而那幾名工具人衙役,更是心神巨震,臉色煞白。
領頭的本能道:“不可能,那個齊平今日才入京都,怎會……”
這一點,他在客棧確認過。
錦衣佇列中,裴少卿開口:“齊平今日來京都,便是參加鎮撫司考核,傍晚時分,便已入職,此事衙門人盡皆知。”
頓了頓,他補了句:“我當時之所以在場,便是去迎他。”
恩,這樣說,無疑更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