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句“五十年前有收穫的人,現在都已是真正的神仙中人”的意思是,在五十年前收穫不凡的人,在得到那些資源後,都順利地成為了金丹境。
“真正的神仙中人”,在修行界,指代的是金丹境以上的大神通者,因為金丹境和神通境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
除了那些掌握了延壽神通的修士外,普通神通境修士的壽元通常為150歲左右,雖然比凡人長壽,但也相差不遠。
可是到了金丹,立刻享有八百年壽元,簡直就不是同一物種了。
那年輕人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夏詠初:“我猜測,此地每五十年就會有一場大機緣。貴客也是來爭奪那機緣的麼?”
夏詠初笑了笑:“與人爭,不如與天爭;與天爭,不如與己爭。”
笑罷,起身揚長而去。
“與天爭?與己爭?什麼意思?”年輕人有些撓頭。
其實夏詠初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在凡人面前,要有逼格,所以隨口瞎說了句故作高深的話,不記得前世在誰的QQ上看到的簽名。
~~~
夏其中無意中往後瞥了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戴斗笠的身影,頓時輕輕皺眉。
這些年來,幾乎每次他有重大收穫的時候,都會看到這個人出現。
但是對方不與他交談,也不會出手,似乎只是巧合出現在他眼前。
但真的是巧合嗎?
夏其中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
對方也不可能是他的幸運使者。
儘管他至今沒感受到來自那神秘斗笠客的惡意,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而且……每次此人出現,都意味有機緣到來,而伴隨著機緣的,也會有危險。
他決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未知的挑戰。
~~~~~
一個碧藍如洗的水塘邊,有幾個形貌異於常人的人站著。
在普通人看來,那水塘邊空空蕩蕩,但是不知為何,不管是商隊、馬賊、還是那些舞女,特殊職業者,都不願、或者說不敢靠近那處,甚至只要看那邊一眼,就會心煩意亂。
“段容平,你也來了。”一個白衣勝雪,臉上似結了一層厚厚冰霜的俊美男子說道。
“恩,來湊熱鬧。”說話之人,懶洋洋地在肩上扛著一柄約四尺長的厚背環首刀,打扮得邋里邋遢像個凡人刀客,東倒西歪地走來。
環視一眼,他笑道:“這次人來得挺齊的,讓我瞧瞧……洛飛雪,還是那麼漂亮啊!時無咎,笑得真噁心。那誰,咦,他也來了啊,肖慧不是一向不喜歡集體活動麼。誒,何老四,你好你好,好久不見!前些日子我還和你弟弟一起喝酒,你弟弟挺有趣!還有捌拾叄,別看我行麼,你那眼神太瘮人了。喲,梅見悅那狗東西也來了。對,說的就是你,狗東西,你敢出手嗎?不敢就縮回去,沒卵的傢伙。對了,話說有人見到那白怡了麼?”
“白怡?來了就吱一聲。池希炆,你見到白怡了麼?”段容平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有些憊懶的笑容。
白衣冷麵俊美男子搖頭:“沒有。之前何老四看到她了,她殺了一個永春派的弟子。你找她幹嘛?”
段容平露齒大笑:“我欠了她一點東西,人窮還不起債,準備還她幾刀。”
肖慧在一旁插嘴:“你慢點,不是隻有你想找她麻煩。我這次出山,也是為了她。什麼機緣我倒是不稀罕,只求帶回她的人頭。”
段容平斜眼看他,“她弄死你姘頭了?”
肖慧穿著青色道袍,沒有梳道士髻,而是披著一頭烏黑的長髮,只用一根木簪彆著。
他的氣質優雅而清淡,有他在的地方,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清新。
對段容平略帶挑釁的話,他沒有露出半點表情,平靜地說:“我有個師弟死在她的紅蓮業火之下。”
“師弟?你師弟多著呢,被紅蓮宗魔女弄死的也不少,沒見你嚷嚷著要報仇,”段容平那擠眉弄眼的笑容很欠揍,“老實說,這個師弟是不是經常被你走旱道的那種?”
肖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閉上了眼睛。
段容平吐了吐舌頭:“遭了,被他記恨上了。據說肖慧從不放狠話,通常是把人殺了之後,才會對著屍體念一段經文。肖慧,是不是啊?話說你對著別人屍體唸的是什麼經啊?”
肖慧閉著眼睛,壓根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