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他大著膽子問道:“不知前輩,是器靈麼?”
“器靈?咦,我是不是器靈呢?這是個問題,這是個問題。讓我想想……額,我應該是器靈,但又不是器靈。你是覺得,我是這筆筒的器靈吧?其實不是的。你看這筆筒上長了一張嘴,以為這就是我,其實不是的,這張嘴只是個幻術而已。”
說到這,筆筒住了嘴。
夏其雄想問,又不敢追問。
還好,很快筆筒就自己解釋起來:“這只是我暫時的棲身之所。因為這筆筒的材質讓我很舒服,對,很舒服。”
說到這,它又中斷了,沒有說清楚它究竟是什麼。
夏其雄等了一會,沒等到進一步的解釋,也只好轉移話題,“前輩,我們之前在這片天地裡探索,取了不少東西,還摘了些千里明的樹葉。”
唐北燕忐忑又不滿地瞪了夏其雄一眼。
夏其雄懶得理她。
這女人,根本沒搞清楚狀況。
這筆筒看似天真樸實,其實什麼都清楚。
關鍵的是,這筆筒並非是人,而是器靈或者什麼,自有它的運轉邏輯。
對它說謊是最壞的一種選擇。
“沒把那棵千里明砍了吧?”筆筒關切地問。
“那倒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砍了就麻煩了,那千里明想重新弄活很麻煩的。別的都無所謂,想拿什麼就拿吧,這‘遂園’不過是主人的別院,這些身外之物,都無所謂。主人很好客的,他曾有言,來遂園的客人,想帶走什麼都隨意,無需阻攔。”筆筒說。
夏其雄先是有些不解,後來也想清楚了。
此間的主人肯定是強大無比,知道他身份的人,到了這裡,無不戰戰兢兢,誰敢拿他的東西?
若是平輩,來到這裡,看上了什麼,拿走也無妨,畢竟是同一層次的人物,這種身外之物,算不了什麼。
怪不得自己等人在這大肆搜刮,筆筒也不在意。
雖然沒有證據,但夏其雄可以肯定,這筆筒絕對能監視到這院中天地的每一寸。
他扭頭看看門外,這麼久了,陶三等人還沒進來,估計是難以進來了。
那院子裡,與這書房中,果然不是同一空間。
明明近在咫尺,卻分屬不同的空間,遂原真君對於空間的掌握,乃至玩弄,簡直如同神蹟,讓夏其雄這樣的小修士只能驚歎而無法理解。
夏其雄又問:“我們是偶然來到此處,發現並無人跡,只有一些歷史悠久的建築,說明了此處必是一個強大的門派。卻不知外邊是何門派?”
筆筒不太在意,“外面啊,外面是天河宗的下院。”
“下院?”
“當然,天河宗的本宗當然是在上界。”筆筒毫不經意地說出了對夏其雄和唐北燕來說是天大秘密的事。
此界!上界!
上對下,那麼此界就是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