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回程計程車上,一直靜默的阿玖終於感覺到疼痛,大呼小叫起來:“掉頭!掉頭!送我去醫院!我需要臨終關懷!”
林雨雯說:“臨終是誰,他為什麼要關懷你!沒想到你不但做第三者,自己還有第三者。”
鬼哥解釋說:“劉玖是說他快要死了。”
林雨雯說:“才這麼點小傷,怎麼會死。”
鬼哥解釋說:“太丟臉了,羞憤到死。”
阿玖不屈不撓,繼續喊:“你們不是人!見死不救!我要包紮!”
林雨雯問:“你哪兒破了?”
阿玖說:“我牙齦流血。”
鬼哥說:“我也牙齦流血,每天早上刷牙都紅通通的,我媽以為我用的是草莓牙膏。”
林雨雯說:“草莓牙膏甜甜的,我只敢偷偷用。”
阿玖求助無望,只好展開自救,摸摸全身,掏出一塊電子錶。
阿玖對電子錶說:“廢物,長得跟創可貼一樣,但你有什麼功能?錶帶還是塑膠的,擦嘴能擦出血。”
“操你大爺,和老子一樣沒用!”
坐在旁邊的林雨雯笑個不停。
”我手機呢?”阿玖頭轉向傻笑的雯雯,沒好氣。
“吶,給你充滿了電。”雯雯小心翼翼的遞過來。
阿玖接過手機,習慣性的開鎖,開啟簡訊,醒目的一行字步入眼前:“我下個月結婚,你能去找我媽拿戶口本嗎?”
阿玖盯著這行字看了很久,就像他本就事先預知一樣,沒有驚訝,沒有悲傷,沒有痛苦,他就像一個即將臨終的老人一樣呆呆的看著這一行字。
外婆告訴自己,寫信可以看到對方的筆跡,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就像一個人實實在在的站在你面前。
可智慧機裡的簡訊又能什麼代表什麼?
命令?還是請求?
又或者是一種宣誓?宣誓自己已經不可能愛自己了?
“她媽的,飛機頭,老子還會怕你,去就去。”摸著一直出血的牙齦,看著窗外。
電子錶嘀嘀叫,阿玖困惑地說:“它為什麼會響?”
雯雯說:“鬧鈴吧。”
鬼哥怒罵阿玖:“大白天你定鬧鐘,不怕晦氣嗎?吵到別人睡覺怎麼辦?”
阿玖傻笑:“我是怕補考遲到,定了提前一小時。”
話說完一片死寂,雯雯好奇地問:“什麼補考?”
鬼哥笑出了聲:“他今天下午要補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