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嬪在自家府門口跌倒,驚得原本規規矩矩候在寧太傅身後的寧夫人顧不得那許多,提著裙襬就往聖駕這邊跑。
身後跟著的是自幼疼愛寧嬪這個妹妹的兩位哥哥,即是陸辰淵在馬車裡對徐娉兒講過的寧府嫡長子和嫡次子。
“婉婉!”寧夫人扶起寧嬪,“跌得可還疼?怎會這般不心?”
寧嬪抬起閉月羞花的面容,淚盈於睫地望向寧夫人,楚楚可憐道:“母親,是婉婉不心,你們千萬不要怪她,她不是故意推婉婉的……”她看了眼徐娉兒,一時又不敢戳破她的身份,“是婉婉好不容易回趟孃家,一時歡喜才不心跌倒的。”
“好端敦怎會不心跌倒?”寧家二哥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剛才站在後頭隱約看見寧嬪和這廝著話,突然就跌倒了,怕是八成和這廝脫不了干係!
都鬼難纏,他早就聽皇上身邊的那些沒根的人最是兩面三刀,皇上面前對你畢恭畢敬,一轉身就往你背後插到的事多的去了。
一雙虎目用力瞪著徐娉兒:“好個刁鑽惡奴!竟然連寧嬪娘娘都敢推,我看你是活不耐煩了!”
言罷他衝上前掄起拳頭就想揍徐娉兒,驚得寧家嫡長子忙伸手拉住他:“二弟,不可!”
皇上在此,就算這人真的欺負婉婉,也該由皇上發落,而不是他們寧府的缺著皇上的面打皇上身邊的人,那打的可是皇上的臉面!
奈何寧家二哥從就一身蠻力,寧家大哥根本拽不住他,那虎虎生威的拳風被阻了一半,剩下一半仍朝徐娉兒面門呼了過去。
幸得徐娉兒最近跟著陸辰淵學了功夫,雖仍不足以自保,但避開這來勢洶洶的半拉子拳風倒是綽綽有餘。
她覷了眼此時正窩在寧夫人懷裡一邊垂淚一邊看好戲的寧嬪,側身閃避掉寧家二哥的拳風,卻就勢跌倒在地,抱住頭身子直顫。
“這是怎麼了?”陸辰淵跨出馬車,見下頭一片混亂不由擰起了眉。
尤其是看到徐娉兒那若風中垂柳般簌簌發抖的身子,一時惱從心來。
他不過是晚了片刻不在娉兒身邊,這寧府的人竟然膽子如此之大欺負到娉兒身上了?
陸辰淵上前將徐娉兒扶起,抬起一雙冷眸看向拳頭猶自停在半空的寧家二哥。
寧家二哥看看拳頭,又看看徐娉兒,這太監未免太弱了吧?他拳頭還沒根本沒碰著他,怎的就嚇成了這個樣子!
而且,皇上那隱忍勃發的怒氣好可怕,嚇得他蹭地就跪了下去。
“皇上,”寧嬪從寧夫人懷裡站了起來,上前一步盈盈墜淚道,“二哥性子直,他只是見臣妾被推一時失了分寸,皇上您別怪二哥。要怪就怪臣妾……”
“是臣妾想著接皇上下馬車,才惹怒了……”
陸辰淵垂首看向徐娉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上,是的的錯。”徐娉兒聲音直髮顫,怯生生地抬起臉看了一眼寧嬪,旋即又像是被寧嬪嚇到了似的慌忙垂下了頭,身子還為此抖了三抖。
圍觀眾人不由心中打了個問號,這太監膽如此,看似對寧嬪怕得很,真的敢推寧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