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看了眾人一眼,暗自嘆了口氣。
神醫這道題不少人都抱著希望聽過,然而從未有一人答對。莫答對了,能聽懂的人,他就沒見過幾個。
後來漸漸地,他都快忘記了神醫曾經出過這道題,今日神醫一口回絕了這幾位求診者,他是看在這對夫妻愛子心切的份上,才又想起了這道題。
只是,即便是想起來這道題,這家人想給女兒看病,仍是無望啊。
默默地搖了搖頭,老伯清清嗓子道:“今有八分之五,二十五分之十六,問孰多?多幾何?”
春鳶夫婦:???
除了徐娉兒之外的眾人:???
“老伯,您這、您這是什麼問題?”春鳶夫婦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您……”
徐娉兒閉目心算了片刻,忽地張口道:“二十五分之十六多,多二百分之三。”
老伯眨眨眼,愣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看向徐娉兒:“這位……夫人,答對了。”
答對了?!
眾人驚訝又激動地看向徐娉兒,春鳶忙道:“老伯,那我家嵐兒?”
“裡邊請。”老伯本就同情人兒,聞言不帶多想便把門拉了開,“你們且稍等片刻,我先去和神醫道一聲。”
一行人悄悄地進了門,就見院子裡擺滿了各種藥材,三個藥童在藥材架上忙碌,有的正在晾曬,有的正在研磨。
不遠處的廊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分門別類地收著藥材,他面如冠玉,一頭墨黑長髮用木簪簡單地束在身後,遠看有股出塵脫俗的韻味,飄如謫仙。
老伯朝那人走過去,恭敬地低語,那人似是驚訝,挑了挑漆黑的劍眉往徐娉兒等人方向看了一眼。
那便是神醫白越?
眾人對視一眼,彼此眼底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會這般年輕就擁有出神入化的醫術?
這神醫……應該不會徒有虛名吧?
隨後老伯便匆匆又走了回來:“神醫問這女孩的斷指可有帶來?”
“有有有!”春鳶急切地指了指丈夫身後揹著的大瓦罐,“用冰塊冰鎮在這裡頭。”
老伯點點頭:“請隨我來。”
眾人跟著老伯進了內院屋子,白越已然盤腿坐在主座上,直接問道:“請先將患者斷指的過程詳細道來。”
春鳶嬤嬤抱著嵐兒跪在地上,嘴唇顫抖卻條理清晰地把情況講了一遍。
白越仔細聽了,頷首道:“你們的處置非常好,若是斷指未曾帶來,或是髒汙損壞了,就算是大羅神仙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春鳶嬤嬤一聽,感激得眼睛都紅了,她看向徐娉兒:“多虧了夫人指點,不然婦人哪裡知曉那麼多!”
白越聞言,黑眸看向徐娉兒,眼底帶了一絲讚賞。
隨後又對春鳶嬤嬤道:“斷肢續上並非易事,我也只能盡力一試。若是續肢失敗,恐怕這女孩這輩子都只能缺少一根手指了。如果你們同意,那我這就去準備替她救治。”
“我們同意!”春鳶夫婦對視一眼,若是神醫都治不了嵐兒,她們只能認命!
但至少神醫同意一試,那便是有希望!
“好。”白越見狀,乾脆利落地站起身,一邊吩咐藥童進行術前準備,一邊轉頭道,“家屬到院子裡等,莫要心急。”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眾人在院子裡焦心如焚地等待。
來的時候不到午時,一直等到了午後,緊閉的大門仍未見一絲開啟的意思。
晚晴見狀,吩咐衛靖身後的侍衛回梨花莊取來了乾糧吃食,眾人心不在焉地填了肚子,繼續等待手術的結果。
終於在日暮時分,手術室的門被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