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這話一出,登時無數目光再度落在徐娉兒身上。
有等著看笑話的,有充滿好奇的,有不屑一顧的……
徐娉兒忽然有種再度被鎂光燈聚焦的錯覺。
她面頰泛粉,半垂著眸子,嬌羞地撫過鬢角髮絲:“回娘娘,這個,婢妾也不知道呀……”
榮嬪不由撇嘴,嘴型無聲地嗤了一下:“新進的幾位才人妹妹,劉才人曲兒唱得好,羅才人會跳舞,蕭才人懂些花拳繡腿,不知徐才人,又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本事?”
徐娉兒眸光一動,悄悄抬起如同瀲灩湖水般明媚的雙眼,眼中含著淡淡的燥意:“說來也巧,昨個兒皇上也問了婢妾這個問題。”
“你怎麼答的?”榮嬪捏著帕子的手一頓,斜著目光直盯住徐娉兒。
“婢妾不似三位姐姐那般才華橫溢,”徐娉兒羞愧地垂下眼簾,“所以,皇上他、他就……”
“就怎樣?”高低不一的好奇聲整齊劃一。
“就懲罰了婢妾。”徐娉兒抽出袖籠中的帕子,半掩住臉,將嬌羞演繹到了極致。
四周響起各種抽氣聲。
皇上因為徐才人沒有可以表現的才藝,懲罰了她?
是怎麼懲罰的?
徐才人這般又嬌又怯,莫非皇上他……!
眾人腦海裡浮現不同的想象,每一個想象都能讓她們銀牙咬碎,氣憤不已。
“都在做什麼呢?這般熱鬧。”皇后溫和的聲音打斷了眾嬪妃的綺思,眾嬪妃忙起身行禮:“皇后金安。”
皇后雍容大度地抬手示意眾人免禮,笑著問道:“各位妹妹們在說什麼高興的事呢?”
榮嬪忙接了話:“回娘娘,姐妹們聽說昨夜侍寢的徐才人在乾元宮睡了一宿,都驚訝極了,正在問徐才人這事兒。”
她向來最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寧嬪妹妹還指點了徐才人,夜宿乾元宮可是壞了咱們後宮的規矩了呢。”
這麼一說,原本嫉妒徐娉兒的新進秀女們,一時都掩飾不住嘲諷的神情,暗自期待皇后將徐娉兒好生髮落一通,看她這般嘚瑟!
皇后輕輕‘哦’了一聲,淡淡笑道:“宮裡並沒有宮嬪不能夜宿乾元宮的規矩,只是皇上素來喜靜,所以嬪妃們侍寢後才極少留宿罷了。”
“徐才人溫婉秀麗,得了聖寵可是好事,”皇后揚了揚手,“素衣,去將本宮的碧玉釵取來,賞給徐才人。”
“諸位新進宮的秀女,”皇后淡雅笑著,“只要好生伺候好皇上,本宮都會有賞。”
眾人見皇后不僅沒有發落徐才人,還給了賞賜,一時面色皆不好看。
只是皇后是後宮之主,就算是刁鑽跋扈的珍妃,也不會輕易和她別苗頭。
一直未曾說話的端妃朗聲一笑:“皇后娘娘心善,是咱們後宮妹妹們的福氣。”
她話題一轉,眾人漸漸恢復了情緒,隨著一道討論起別的事情。
敘話了約有一刻鐘時間,皇后撫了撫袖子:“今日陽光和暖,咱們姐妹們不如一道去御花園賞花,說不定還能巧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