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陸辰宇眉頭一皺。
梁公公點頭應道:“是的,吳疏喝了那三杯酒,中毒死了。”
陸辰宇一愣,張嘴結舌了片刻:“是誰下的毒?”
吳疏這死得也太容易了吧?
那拍賣出初夜之人就算是要害吳疏,也不該這麼明目張膽地下毒才是啊?
梁公公搖頭:“讓吳疏喝酒那人喊冤,被抓到牢裡審訊,據今上午招認了。”
“是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銀錢,讓他哄得吳疏喝下三杯酒,但他並不知道酒有毒。而給他銀錢的人,他也不認識。從他描述的模樣來看,無法判斷究竟是什麼人。”
陸辰宇雙臂抱胸,手指點著下巴琢磨:“皇兄,你這到底是什麼人要害死吳疏?”
“會不會,是蜀國的人?”他眼睛一亮,對擊一掌,“莫非是大皇子一派的官員,趁在熙國之際將吳疏滅殺,然後推諉到咱們熙國的頭上來?”
“不對,”他又搖了搖頭,“他們沒這個膽子推諉是咱們熙國動的手,除非不想和咱們通商了。”
他繼續琢磨,“吳疏最近時常流連出入那種地方,又是死於和人搶奪花魁初夜,就算是蜀國二皇子追究,那也無從下手!算下來可是吳疏自己招來的。”
“這招,高!”
陸辰淵眉頭微蹙,瞥了一眼陸辰宇:“你很閒?”
“檄…不閒啊!皇兄,臣弟為了熙國鞠躬盡瘁,”陸辰宇靈敏地嗅出陸辰淵的不悅之情,忙道,“熙蜀兩國通商之事,任務繁重,臣弟忙極了!臣弟這就告退,臣弟回去繼續忙!”
完,腳底抹油溜了。
生怕晚走一刻,又被陸辰淵往他頭上堆事兒。
陸辰淵放下手中摺子,閉目想了想,忽地開了口:“皇后人在哪?”
梁公公上前一步:“回皇上,奴才聽皇后娘娘剛從坤寧宮出來,往大明湖方向去了。”
“擺駕大明湖。”
大明湖畔。
皇后站在湖邊,極目眺望。
身後矗立著素衣和素心兩位嬤嬤,再無旁的隨伺宮人。
她神情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憂傷之色,腦海裡是那雙每每看著她就溫柔滿溢的眼睛。
她身為相府嫡出的姑娘,幼承庭訓,規行矩步,從就是以送入皇宮為標準被培養長大。
各種課業繁重時,她曾叛逆逃離過,差點陷自己於危險境地,幸好遇上了吳疏,那個清風霽月般的少年救了她的人,也虜獲了她的心。
只是從一開始她便清楚知道,她和吳疏不可能真的在一起。
她受的教育早早就在她的心底植下了無法磨滅的野心,她要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中宮皇后。
只有達成那樣的野心,她受過的苦和累才不會被辜負。
所以當先帝賜婚讓她成為太子妃的時候,她雖然被吳疏的綿綿情話感動,卻溫柔而堅定地拒絕了他。
他這輩子註定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她不允許他的存在,毀去她精心經營的一牽
“畢竟,他曾救過本宮一命,”皇后忽然開了口,聲音不大不,清晰可聞,“就這麼死於那樣的地方,實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