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了衣裳?”陸辰淵眉微挑。
“啊?”
皇上大饒思路太跳躍,讓徐娉兒一時get不到重點:“回皇上,婢妾和李婕妤一同逛花園時不心弄髒了衣裳,所以適才換過衣裳。”
“花生呢?”皇上大人又發出了更跳躍的靈魂逼問。
徐娉兒:花生……?
望著眼前茫然又無辜的大眼眨巴了又眨巴,那微張的粉唇飽滿欲滴,引人遐思。
陸辰淵忽覺心情變好了,好心地給予更多的指示:“朕要吃花生。”
徐娉兒望著想要吃花生的某人,終於明白為什麼常人總聖意難測。
前一秒還在為戴綠帽的事情怒氣勃發,後一秒就跟他的嬪妃要吃花生。
這特麼是什麼和什麼!
重點是!
他怎麼會知道她偷偷地藏了花生?
在南城門觀景臺上,臨走前她本著不能浪費糧食的好習慣,將碟子裡沒有吃完的一把花生悄咪咪地揣進了她腰間的錦袋子裡。
明明是揹著他做的事,他後腦勺又沒長眼睛,怎麼會知道的呢?
徐娉兒認真反省了片刻,在某人精光爍爍的黑眸凝視下,默默地將袖籠裡的錦袋子拿了出來。
嘎嘣!
熟悉的剝花生聲音再度迴響在車廂中,某人嚼著花生,喝著茶,就這麼晃悠悠地回了皇宮。
陸辰宇的選妃宴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悄然落幕。
太后傳了他去問話,聽聞了常婕妤的事,只覺得晦氣極了。
眼瞅著兒子丟下一句那些貴女兒臣一個都瞧不上眼,就腳底抹油跑路,更是氣得心口發疼。
“他就是不急!哀家好不容易服皇上親自去別院為他撐腰,”太后一把砸了手裡的杯子,“這麼好的機會不好好抓住,他是想氣死哀家不成!”
日子日復一日地過著。
常婕妤的事情就好像雁過無痕一般。
那日參加賞花宴的貴女公子間並沒有傳出這件事,而後宮的嬪妃間更沒有人敢公然議論。
一午後,在永壽宮東側殿院子裡,徐娉兒讓桃兒和晚晴支了軟塌,躺在上頭愜意地看書吃茶。
她拈起一塊雲片糕放進嘴裡,不時翻個身,抱著手裡的書看得津津有味。
半個時辰後,晚晴步進了院子:“娘娘,坤寧宮的素衣姑姑過來了。”
徐娉兒眉一挑,將手裡的書放下:“可知是什麼事?”
示意晚晴帶著人收拾院子,徐娉兒拿起書往殿內走去。
不多時,素衣姑姑就跟在晚晴身後進令。
“婕妤娘娘,”素衣姑姑禮數端方周正,“皇后娘娘讓奴婢來傳話,請娘娘今夜過坤寧宮用晚膳。”
徐娉兒心中暗道一聲奇怪,面上卻是溫和地謝過素衣姑姑,並親自送了她出永壽宮。
“娘娘,皇后娘娘為何忽然讓您去坤寧宮用晚膳?”桃兒扶著徐娉兒進了屋,滿面不解。
晚晴迎了上來,聲道:“娘娘,今可是十五啊。”
十五?徐娉兒困惑。
十五!每逢初一十五,陸辰淵都會雷打不動地去坤寧宮過夜,這是他從不違背的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