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依舊是有人要她的命,甚至包括她腹中的胎兒。
唯一差別是有許多人替她承擔了危機,擋住了她被傷害的可能,抓住了害她的人,然後嚴懲。
她若是在這個時候同情劉美人,那實在是矯情得讓人嫌棄。
徐娉兒想通了,她不是聖母,只是因為不習慣這生殺予奪的皇室權力,才變得猶豫了。
“皇上,事關龍嗣和臣妾的性命,臣妾並沒有心軟。”
陸辰淵薄唇微勾,伸手揉了揉她的髮梢,娉兒善良,想來需要時間才能明白這後宮中的殘酷生存法則:“有時候看著溫順不起眼的羊,扭頭就會露出猙獰的面孔,鋒利的利爪和尖牙。娉兒要記住,退一步,可能就會萬劫不復。所以該出手的時候必須要果斷,不可存一分遲疑。”
徐娉兒抬起頭,水漾漾的眸子望向陸辰淵那看似平靜無波的臉:“皇上,臣妾懂的。”
這幾句話,不是教科書的教條,必定是陸辰淵自幼在這後宮生長的感悟。
陸辰淵含笑,娉兒的眼清澈通透得就像春天的一汪碧水,見不得那些血腥和髒汙:“放心,朕會替你擋下一切,你只管開心地過日子就是。”
他的女人,他自然護得。
自從常嬤嬤把藥粉的事情揪出來後,徐娉兒日漸發現沒那麼容易犯困了。
無論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懷孕,是以之前時時犯困,自然而然地歸根於因為懷孕之故。
若不是常嬤嬤眼尖心細,發現了她的不尋常,恐怕她還被矇在鼓裡。
經過了這一件事情,永壽宮上下對常嬤嬤更是心悅誠服。
就連晚由和晚絮兩個大宮女,亦打心底裡順服了常嬤嬤。
徐娉兒精神漸好,心情愈發舒暢。
又過了幾日,就到了李嬪在啟祥宮辦喬遷宴的日子。
啟祥宮離永壽宮不遠,一早起來算好時辰,徐娉兒便讓晚晴領著宮人往啟祥宮送禮去了。
她其實也很想去湊個熱鬧,只是陸辰淵管她管得緊,如非必要不得離開永壽宮,更別提喬遷宴這種人多的聚會,懷孕三個月未滿,基本上是不能惦記的。
於是,顯得無聊又不怎麼犯困的她,只能讓人在大槐樹下支了躺椅,像以往那般捧著書看。
晚晴帶人離開不到兩刻鐘就匆匆趕了回來。
“娘娘。”
徐娉兒見她回來覆命,慢悠悠地把書放到一旁:“啟祥宮那邊熱鬧不?給本宮講講。”
晚晴面上閃過一抹異色,垂首道:“除了皇后娘娘,其餘的嬪妃都過去慶賀了,只是……出了樁事兒。”
“什麼事?”徐娉兒挑眉,沒有錯過晚晴臉上的異色。
“榮嬪娘娘說李嬪娘娘偷了她孃家的七音白玉盞,”晚晴眉間微蹙,“非要罰李嬪娘娘當眾下跪認錯。”
徐娉兒:……
榮嬪這是抽了什麼風?
“什麼七音白玉盞?仔細說說。”
晚晴忙應是。
李嬪雖然被封為嬪,但她這許多年來一直無聲無息地在後宮生存,身邊積攢的珍貴物件並不多。